不过疼的越厉害他才会越清醒。
他想了一整夜。
他已经是个糟老头子了就算要死也已经活够了。
此事不能连累立辉和隽儿爷俩还有孙媳妇腹中的重孙。
因此陈安怀总算清醒一回、明智一回天不亮就自个儿更衣一瘸一拐的进了宫。
他多年未曾出门宫门口的御林军都不认得他了。
迅速去给墨宗然回话后陈安怀这才被带进勤政殿。
昨儿夜里墨宗然宿在勤政殿内殿。
被陈安怀吵醒墨宗然本就一肚子的火。
哪知见到陈安怀后……
他惊呆了!
“罪人陈安怀叩见皇上。”
陈安怀脸上的淤青和红肿清晰的落在墨宗然眼中。他就像是一具生了锈的机器慢吞吞的跪了下去。
跪下去时还听到什么“咔嚓”的两声。
不知道是骨头摩擦发出的声音还是哪里扭到了。
总之跪下去后陈安怀闷哼一声额头上也大汗淋漓、瞧着是痛得不轻。
见状原满腔怒火的墨宗然立刻乐了“陈老爷子这是怎么了?多年不见这身板不如从前硬朗啊!”
“朕还记得当年陈老爷子这身子骨可是最厉害的!”
“你这张脸怎么了?朕方才都差点没认出来呢!”
墨宗然绝对不是故意嘲笑陈安怀!
他只是……有意的!!!
回想当年陈安怀将陈贵妃送进宫时那会子本就立功无数。
因此陈安怀颇有几分“功高震主”的意思。
不但仗着是墨宗然的“老丈人”更以自己的功劳说事每每见了墨宗然也不老老实实请安。
要么敷衍了事要么称病跪不下去。
“陈老爷子朕瞧着你病的不轻当真能跪吗?”
墨宗然又问。
陈安怀一张老脸又羞又窘就连耳根子都泛红了。
“能能跪。”
他低垂着头看着地面没脸抬起头看墨宗然一眼。
“现在能跪了?朕瞧着你伤的很重的样子。苏炳善还不赶紧给陈老爷子赐座?再将朕的好茶……”
“皇上!”
墨宗然还未说完陈安怀就壮着胆子打断了他的话。
他羞愧的抬起头“罪人陈安怀不敢当!”
这会子知道自己罪人了?
知道跪着不敢坐了?
想当年多嚣张啊?!
墨宗然心下冷笑倒也没有着急询问他什么罪人不罪人的反而兴致勃勃的在一旁坐下“你这一身的伤是怎么来的?”
被陈安怀扰了清梦墨宗然本一肚子火。
但看着陈安怀这乌眼鸡似的样子他就心情舒畅。
“罪人罪人昨儿夜里喝多了起夜时不慎摔倒磕磕伤了……”
陈安怀结结巴巴的答道。
磕伤?!
真当他瞎啊!
墨宗然看着他脸上的明显被揍出来的伤唇边多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是什么人胆子这么大敢揍当年威风凛凛的老将军?!”
见被他识破陈安怀有些下不来台。
但这会子若告顾伯仲一状那老小子一定会被皇上召进宫狠狠地处置一顿吧?!
陈安怀有些不清醒的想着。
于是他又开始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