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尚香圣女缓声说:“据本座所知能够使用坣岐山七教绝技的人除了芏珩外便是七位掌教但七位掌教都是各司本教绝技并未有见过能如你这般尽数连贯。所以你才是上仙的衣钵弟子。” 傅妘听罢忍不住撅起嘴说:“圣女我可不是老头儿的衣钵弟子他的衣钵弟子是小师叔。当初学这些东西我可是受他所逼迫!” 尚香圣女被傅妘的狡辩逗乐说:“你这丫头小嘴果然伶俐难怪上仙喜爱你。但你这话若是被上仙听见了肯定得好好揍你一顿。” 傅妘闻言顿时大笑起来。善焱见尚香圣女难得开颜今日却被傅妘几番逗乐脸色顿时缓和不少。 傅妘笑罢问尚香圣女:“圣女我听说你得了重疾可有此事?” 尚香圣女听罢知道是善焱告知傅妘颔首说:“的确。” 傅妘又问:“我不明白圣女的病症与我母后的轴画有何关系?” 尚香圣女听罢并未立即回答傅妘的问题而是侧目对善焱说:“把卷轴画拿来。” 善焱闻言连忙起身小心翼翼的从袖中拿出卷轴画并恭敬递到尚香圣女手中。 傅妘凝视善焱对他神态先后不同表示有些疑惑但她却没有多问只是觉得善焱此时恭敬小心的模样比起在奇域“聚来多”客栈时的薄凉冷淡少了几分自我那感觉就如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炉被一层厚重且无法消融的寒冰覆住。 尚香圣女将画作展开抚着画上的女子说:“这画是本座师父白眉圣人所作历来本座就十分珍爱。说来这雪鲛公主与本座师父还有一段缘分。” 傅妘忙说:“那就请圣女讲一讲这轴画的来历吧!” 尚香圣女颔首说:“当年本座还年幼师父他老人家每次给本座交待了功课他就会离开方诸岛游历四方九域待到回来时再检验本座学习成果。本座记得有一年师父他老人家回来后谁也不见即刻就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我们都吓坏了不知如何才好但又不敢去打扰他。三天三夜后师父他老人家赤着脚手舞足蹈的从屋里出来手中小心翼翼的抔着一张轴画口中呐呐自语‘成了成了’。” 尚香圣女将目光转向木窗外仿佛那情景就在眼前般真实继续说:“本座最年幼被师父老人家癫狂的模样吓得大哭起来。几位师叔和师哥赶忙将师父他老人家拉住才发现他手中的宣纸上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鲛人女子。那女子头上带着晶莹的珍珠王冠用绮彩海螺收束着漂浮的雪色长发脑侧生着手掌宽如海贝般的翅形肉扇手肘处匀布宽薄的鱼鳍状绡带腰间系着重叠轻薄且不知名的五彩绫条披着件薄如蝉翼的宽大纱绡大氅鲛尾上点缀着熠熠生辉的明珠双手持着螺贝坐在月色下的海面礁石上吹奏着忧伤的乐曲。” 尚香圣女抬眼望向傅妘说:“本座至今都无法想象那副美轮美奂的场景让师父他老人家的内心震撼到何处程度?但是从师父后来断断续续的谈话中本座能够深切感受那美人、美景带给师父他老人家的身心触动!” 傅妘听着尚香圣女的回忆心中也十分诧异。没想到从别人口中得知的母后依旧是如此迷人! 善焱静静的听着从不插言此时竟端了茶水递给尚香圣女。 尚香圣女啜了一口茶水又将那茶杯递回给善焱善焱悄无声息的将茶杯放到木几上。 尚香圣女继续说:“但是没有亲眼见到就算用心去体会也不能深刻。师父此后年年都出去一去就是大半年。后来问了师叔们才知道师父都去了同一个地方厄鼻祖雪海。那里奇寒绝对不是凡俗之人能呆的地方。师父用心法护体每次去都要等上几日但是从那以后他再也无缘见到那位雪鲛公主。师父老人家回来后日日对着那画像叹气经常茶饭不思。至到十年后的一日——” 傅妘听得正入神突然见尚香圣女不言语了忙问:“如何?” 尚香圣女望着傅妘将她仔细打量一番后说:“像真像。” 傅妘不明就里问:“圣女在说什么?” 尚香圣女微微笑道:“你暂且不语听本座说来。” 傅妘忙点头说:“好。” 尚香圣女接着说:“十年后本座十六岁师父他老人家终于从郁郁寡欢的境地里走出来带着本座一同外出游历。那日我们无意间走到一处地宫龙脉暗洞听见洞中有痛苦挣扎的声响。师父便命本座在外等候自己进去一探究竟。大约一个时辰后师父满手鲜血的冲出来让本座想法烧热水。本座未经人事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还是按照师父的话去做烧了热水用随身携带的铜囊盛进去。自此本座才知道师父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子竟是那般耀眼就算在那种境地生产婴孩如此血污场面也丝毫遮掩不住她的夺目光彩!” 傅妘听到此处不禁张大了嘴:“这是不是我的哥哥?” 尚香圣女笑着拍了拍傅妘的脸颊轻声说:“傻丫头是你啊!” 傅妘愕然呐呐说:“我?怎么会是我?那那我父王呢?” 尚香圣女见傅妘迷茫也不解释继续道:“本座目瞪口呆的望着那个痛苦生产的美丽女子不知失神了多久最后还是被师父一脚踢来才回过神慌忙为师父打下手助那女子顺利产下一名女婴。那女子待缓过气后对本座师父说‘这位道长我曾经见过你。今日救命之恩只能来日再报了’她说完望着婴孩开心的笑起来随即又对师父说‘道长可否赐个名’师父他老人家进洞前看见那地宫龙脉暗洞口有株并蒂莲生得极好还开了绚丽莲花便随口说‘既是女孩单字一个蒂如何?’那女子听了立即欢天喜地的唤着女婴小名。” 傅妘忍不住问:“你说那女婴单字一个‘蒂’?” 尚香圣女说:“对啊你名字的来历就是那株并蒂莲。” 傅妘奇怪的问:“我玉茭娘亲说过我还有一个哥哥啊!” 尚香圣女摇摇头说:“本座也不清楚。当时你母后显然是临盆在即可既不见你的父王也不见你的哥哥。若不是当时本座与师父全力相助想必她生产你时会十分凶险。” 傅妘听尚香圣女如此说了心中也泛起不安说:“会不会我父王和哥哥已经出事了?” 尚香圣女摇了摇头说:“本座不知。” 傅妘抓住尚香圣女的衣襟急问:“圣女那后来呢?后来呢?” 尚香圣女默然转身从紫苏木柜中取出一支镶嵌珍贵丹石缀满银链流苏的长簪轻轻放入傅妘手中说:“你看看这个。” 傅妘拿起那长簪细细打量发觉这长簪有几分熟悉脑中蓦然想起当初在真域一家银铺里看到的那支头钗这做工、镶缀皆是一模一样遂问:“这长簪是不是唤作云水涧?” 尚香圣女颔首说:“正是。” 傅妘又问:“难道是我母后给你们的?可是我记得我当初是在真域一家银铺里见过。” 尚香圣女说:“就是它了!当初善焱跟着你才发现这支长簪就将它赎回来了!” 傅妘疑惑问:“这又是怎么回事?” 尚香圣女说:“这支长簪原本被师父保存得十分好说是以后对本座的隐疾有大用处。本座因好奇私自取了那长簪外出游玩却不慎遗失。如今完整寻回心中才有少许安慰!” 傅妘说:“可是我记得那店铺掌柜死活都不卖这支云水涧啊!” 尚香圣女笑道:“你可以问问善焱问他到底是怎么弄回来的。” 傅妘随即将目光流转至善焱身上。 善焱见状怔了怔才说:“对待俗人无非就是威逼利诱的手段。” 傅妘听完心中暗自好笑。善焱表面清冷高傲竟也有腹黑的时候。想那银铺老板被她和瞻园渡打斗时弄得满地银饰坠毁后又被善焱威逼强买的场景也真心醉了! 尚香圣女说:“当初你母后说这长簪是信物。因师父救了她与她孩儿性命所以若是本座师父与本座有何难处可以拿着这长簪寻她后裔帮助当会尽力而为。” 傅妘听罢点点头说:“圣女我明白了。若是你有难处需要我帮助我会竭尽全力。” 尚香圣女笑道:“其实本座对治愈自己的隐疾并不抱希望只不过想再看上你母后一眼。后来得知你母后因与堕仙相恋而被终身囚禁在厄鼻祖雪海底后本座曾失望之极。不过现在看到你也是一样!” 善焱忽然插言说:“圣女傅妘姑娘变回真身后尽管容貌有微许差异但其他的真与这画上的女子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