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别的,刚才抓捕他之后,从他身上别说手枪了,就连手机上的通讯和聊天记录等,都没露一点破绽,这种人办事天生仔细,又具有强烈的反侦察能力。
许正根本就没想能短时间拿到田元果的口供,所以,直接押送回省厅,等今天案子结束一起审。
回到会所,正遇到大批大批的顾客排队出会所,这个时候容不得一点乱子出现,只要有人敢闹事,直接押送到拘留所,没有许正签字的行政命令,这些人都不能放出来。
所以,这个消息在这些人中传播出去之后,没几个人敢闹事,毕竟之前金老板追尾许正的汽车,如今还在看守所待着呢。
许正没有去库房,而是直奔健身会馆,这里一层是前台,更衣室还有员工休息室等辅助场所,二楼是多功能健身房,放置着一排排健身器材。
三楼是各种瑜伽和舞蹈训练室。
齐元海目前的在三楼的瑜伽休息室靠南的某个房间,许正一路避开摄像头潜伏到楼下,但要想上去,就得有员工卡和钥匙。
因为整个会馆已经关门停业了,外面的玻璃大门竟然还锁上了,如果没有工具的话,这种光滑的墙面和玻璃,许正再自信,他也爬不上去啊。
这时,周方本的声音在他耳麦里响起,“小许,彭厅他们到了,你这家伙去哪了,领导他们的脸色可非常难看,你再不回来,我这边可顶不住了。”
许正还没有把莫中云和田元果的消息告诉他,更别提齐元海的事情,此时,库房那边还在整理那几亿现金,现勘和痕检还在隔间和库房寻找严鸿强存在的证据。
目前已经查到这里有严鸿强留下的指纹,至于发现的毛发到底是不是严鸿强的,还得等DNA的检测结果。
除了库房,另一处地方就是员工停车场,乔可媛被杀现场,此时乔可媛尸体已经被送回省厅法医解剖室,连夜检测其真正死因...
“高哥,我这边还有点事得处理,一会回去,对了,那个库房被烧焦的尸体确认出来身份了吗?”
“说起这个事情,我现在都快被搞糊涂了。”高方本在电话中很是不解,“尸体虽然被烧焦,但是经过刚才法医初步检验,发现这个人有很多地方和严鸿强非常相似。
比如手指上戴的戒指正是严鸿强的,而且戒指常年戴在手指上的印记也没问题。
据资料上显示,严鸿强身上的痦子也和尸体上的位置很相似。
除了这些,还有牙齿,尸体嘴里的牙齿和严鸿强是一致的,无论是材质还是位置。
所以,眼前这具尸体,目前看,六七成的可能正是严鸿强。”
这个消息震的许正眼前发黑,他这还在辛苦的寻找严鸿强,结果周方本在告诉他,严鸿强可能已经死了,那他现在还顿在健身会馆的楼下干嘛?
吹初冬的冷气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周哥,省厅化验室那边传来结果了吗?”
“没有,不过,应该也快了,估计再不到十分钟结果就会出来。”周方本不知道许正现在是什么心情,反正他当时得到这个结论的时候,直接把自己给震麻木了。
一群人辛辛苦苦坚持了这么多天,夜以继日的查资料,讨论案情,布置各种任务...满怀期待的抓捕严鸿强,谁能想到他竟然已经被烧死在这里了。
挂了高方本的通讯,许正依然不敢相信这个结果。
但是他冷静一下,假设一下过程,当时库房第二次灯灭之后,伪装成严鸿强的田元果趁黑钻进了隔间,然后顺着地道逃走之前,这人又把严鸿强转移到了藏钱的隔间。
远程操作点火器,然后把这位纵横长明江湖几十载的社团大哥连同几亿现金一把火给点了。
出了通道,田元果又潜到了员工停车场,不知什么原因,又把乔可媛给杀了,然后他和弟弟齐元海换回身份继续做他的特警,继续执行任务。
最后送莫中云去医院的路上被自己给逮捕了。
想到这里,好像这事有点说的通,但有些细节上的问题让人想不通,田元果完全可以不用和其弟弟齐元海换身份执行任务,这个任务交给齐元海不是正好吗?
难道齐元海战斗力不行?
还有,田元果杀死严鸿严鸿强是想干什么,难道是他们双方内讧了?
许正没有再往下想,想的再多,最终还是看证据,他先联系了龙楚楚,“我现在在健身会馆,你联系图侦那边的同事,让他们把健身会馆的监视摄像头屏蔽两分钟
这期间不能让人,特别是海池宫这边的安保看到我进入了健身会馆。”
安排完了龙楚楚,他又打给了已经来到会所的彭万有,“彭厅,我查到田元果的弟弟齐元海目前在健身会馆三楼,在干什么我不知道,请求您派一支队伍过来,准备随时支援我。”
彭万有有点不解,“既然你已经发现了这人位置,直接派人抓捕不就行了,还费这么大功夫干嘛?”
许正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问道:“彭厅您也认为隔间被烧焦的人是严鸿强吗?”
电话那头的彭万有一时间没有回答,他确实也在怀疑,即使目前各种证据都指向这具遗体是严鸿强,“还是看DNA检查结果再说吧。
小许,只要是严鸿强死亡,其他事情都不再那么重要,这个什么齐元海,我看也抓起来,到时候和他哥哥一起审讯。”
“这不行,彭厅。”许正坚持,“我总感觉事情不会那么顺利,所以,我想先偷偷的检查一下健身会馆,请您相信我。”
彭万有自然相信许正,既然他坚持,那就按他意思吧,“那行,你先别行动,我这边让人帮你选一队信得过的同事过去帮你。”
许正自然不会老实的在这等着援军过来,再接到龙楚楚汇报,说已经屏蔽了按摩会馆的摄像头,他便一步小跑跑到玻璃大门那,这里挂着一把锁,他从衣服兜里拿出自己的平时备好的小工具袋,从里面拿出开锁的工具。
一番操作,不到两分钟,“咔吧”一声,锁应声而开。
然后他一路猫着腰顺着楼梯往三楼潜行,本来他以为这儿只有齐元海一个人在这,谁想到,一上二楼,整个楼层回荡着起伏不平欢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