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奎山已经准备全家搬往京城,又有吴奎忠向皇帝递了奏折,陈情他要重新入仕。
皇帝已是在考虑要给他一个什么样的官职。
京城中的二三品官职向来极为抢手,不说很难有空缺,就算有了缺,也很快就会有有人补上。
皇帝不能为了吴奎山夺了现有官员的乌纱帽。
但品级太低,吴奎山身为当世大儒,人家愿意入仕为国家社稷出力,他又不能寒了老臣和天下学子的心。
皇帝这段时间很是为难,但吴奎山对此却是格外淡定。
他进京就是为了扶吴清河和陆景之走上一程,有吴奎忠在,他并不在意到底能得个怎样的官职。
所以这段时日,府中下人忙着搬家的事宜,他这位主子却是格外悠闲。
书院已经有了新的山长,他现在无事一身轻,整日在府中看书做文章,闲来练练大字做幅画,人似是都年轻了许多。
虽然没有事先送拜帖过来,陆景之同顾瑶下了马车,吴府的下人见到他们二人,就直接将人引到了卢氏的院子。
卢氏正拉着吴清河问着京中和科考的经过,听到下人通传知他们二人来了,忙笑着让人将他们迎了进来。
“刚还听清河说起你,你们就到了。”
卢氏仔细打量着陆景之的身量和眉眼,见他虽然清减了些,但精神还算好,不由得放下心来。
陆景之同顾瑶行了礼,这才坐下同卢氏说起话来。
“师母,清河兄是不是在说我的坏话?”
陆景之常来吴府,同卢氏间感情极好,也有几分祖孙情,所以说起话来没有半点拘谨。
卢氏被他的话逗笑,指着吴清河哈哈打趣。
“是他说你运气好,不像他,会试又遇到了坑号房,要不是正好是冬日天气冷,他这次没准都要撑不下来。”
吴清河在科考一途上的运气是真的无话可说,这次要不是侥幸考了出来,再下一次没准还会遇到这样的倒霉事。
陆景之和顾瑶听卢氏说起吴清河的坑号房,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对着吴清河拱了拱手,“清河兄的毅力,小弟无比佩服。”
吴清河也有些无奈,只能任由他们打趣。
若不是他已经高中,又考入了翰林院,这种打趣的话不论是卢氏还是陆景之都不会说出。
几人说笑间,吴奎山已经从前院书房中赶回来,进门就直奔陆景之走来,将他拉起细细打量过,这才又压着他的肩膀让他重新坐下。
只他不落座,陆景之同顾瑶都要站着相陪。
他大步走到卢氏身边坐在罗汉床的另一侧,这才摆手示意屋中几人坐下。
“景之在京城可是寻好了住处?要不要搬来同老师一起?”
“谢老师关爱,回来前遇到户部郎中告老还乡,发卖宅院,学生将老郎中的院子接了回来。”
陆景之起身又行了一礼,这才重新坐了回来。
吴奎山捋着胡须的手因他的话微微停顿,似是没想到他动作会如此快,刚中了状元没几日,京城的宅院就已经买好。
不过视线转到顾瑶身上,想到自家学生有位招财的夫人,也便不觉奇怪。
“好,好,添了宅院好,你们日后也算在京城安顿下来。”
有他在,他和吴清河都不需要外放去混资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