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恒带着秦思霜和殷素素登上回府的马车,他们来的时候有多紧张高兴,回去的时候就有多难过愤怒。
殷恒握着拳头道:“元辛行事一向稳妥,不可能得罪人。”
“哪里没得罪了,不就得罪了你的心肝宝贝小儿子吗?”秦思霜冷笑一声道,“我回去之后就查库房,若是布料不对,我一定将柳姨娘押送官府。”
殷恒皱眉叹了口气说道:“夫人,你不要急行不行。元呈才多大,哪里能那么心思缜密,不说那布料,就光在珍珠上刻字这样的工作,寻常匠人根本就做不来。”
“能在珍珠上刻字不难,难得是,寻常人带珍珠进去,肯定立刻就会被发现,但是却没有被发现......”殷素素喃喃说着,忽然望着殷恒道:“万一有人认了,说大哥进入考场的确带了珍珠,他觉得奇怪,仔细检查了也没事,便放进去了。”
殷恒面色剧变。
万一有人里应外合,那殷元辛的嫌疑只会越来越大。
而此时殷素素担心的事,正在上演。
一位监考官主动上报,说是在检查学子的时候,亲眼见到殷元辛腰间荷包里有珍珠。
殷元辛文采出众,肯定不会作弊,加上那珍珠显眼,估计只是不小心带过去了,便没有在意。如今被发现了之后,他立刻就觉得此事不对,请求立刻检查珍珠。
在检查珍珠之后,又在夹层发现了一些米粒。
米粒有一小把,仔细检查之后,发现上面竟然有刻字,不过针眼大小的字,刻的满满当当,虽然这字不全,但是难保不是其他的直接煮粥销毁了证据了。
而殷元辛又的确是煮过粥的。
眼下,在殷元辛刚到大理寺还没有半刻中,人证物证全齐全了,似乎只要宣判结案,再将殷元辛的成绩作废,这件事就可以结束了。
但是裴元信咬牙做了担保,那些先走的学子,还有亲眼看到殷元辛被收押的学子纷纷四处奔走,在极短的时间内,写了请命书,并且直接闹到了衙门前敲冤鼓。
由于是科考舞弊案,本就影响重大,加上所有学子联名担保,这件事直接被写成折子递到了御前。
御书房内。
皇上看了一眼折子后,将折子直接放在一旁,望着下面跪着的人,笑了一声道:“这个殷元辛文采斐然,连我都有所耳闻,而且你几次三番夸他,说清远斋有他是清远斋之幸。不论是清远斋的学子,还有这次来科考的学子,都愿意为他担保,可见此人品德极佳,是个难得的人才。”
“皇上,殷元辛是绝对不可能舞弊的,他,他也没必要舞弊啊,就他那文采,谁能写出文章给他抄,也不怕丢人?”孙夫子急的脸通红,眼泪都快下来了。
他清远斋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一个天才,样样都好,结果科考刚结束就被人污蔑,还被关押到了大理寺去,这简直欺人太甚。
皇上从龙椅上起身,缓步走下,走到了孙夫子的跟前。
孙夫子望着眼前的黄色龙纹金靴,缓缓抬起头来,望着这位不怒自威,气势凛然的天子,不由得再次垂下头去。
“皇上,还请皇上还殷元辛一个清白!下令请人彻查此案!”孙夫子重重地磕了一下头道。
“孙夫子,人证物证俱全,他们甚至在我还没看的时候,就将殷元辛的试卷都拆了,仔细对比之后,发现内容一致,他就是作弊。而且,连字迹都仔细比对了,就是殷元辛的字。”皇上轻声说着,声音不怒自威。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皇上,这......这绝对不可能,是有人陷害!”孙夫子立刻道。
“孙夫子,你说如果殷元辛没有作弊,那朕该如何在证据齐全的情况下去调查?”皇上垂眸,望着底下跪伏的臣子问道。
孙夫子一咬牙,直接道:“皇上不如亲自殿试,是否有文采,一问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