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宴/文
宗朔总是突然摆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经常搞得谢小盈不知如何接话。
她最擅长的伎俩就是扭头表示害羞,然后逃走。
女孩子脸皮薄嘛,谢小盈越这样,皇帝就会越满意。他不紧不慢追上来,再?调侃她几句,两人拉拉手,接接吻,就可以结束这个话题。
谢小盈已经总结出了几分?“伴驾心?得”,感?觉当个后妃好像也没多难,无?非就是个熟练工种嘛!
而且皇帝虽然这阵子来得频繁,倒也不是每一回都让谢小盈上“夜班”。
有时候宗朔过来,两人就是一起吃个饭,打?会儿扑克牌,天色黑了就一起盖被子纯睡觉。
算着宗朔年纪,谢小盈忍不住想,莫非对皇帝来说,去临幸后妃仅仅是晚上下班找点事儿做?
谢小盈仔细回忆了一番,她刚工作那时候,自己一个人北漂,下了班也经常感到非常孤独。北京是个过分?喧嚣和拥堵的城市,每次晚上挤在地铁里,熬着漫长的通勤路,谢小盈都会感?到十分?痛苦,很?难不冒出想要辞职回老家的念头。
那时候她也会翻dating软件,挑聊得来的男孩子,下班约着一起去喝杯酒、看个电影。
未必要?做点什么,但总要有工作以外的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像是一线喘息之机。
这样想想,谢小盈反而感?觉能理解宗朔一些,每次看宗朔乘辇而来,也没什么排斥的情绪了。
她唯独害怕的就是自己真会怀孕。
好在,四月初,某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谢小盈喜悦地喊进莲月:“我癸水来啦!!!”
莲月赶紧翻出了新制的月布,拿进净室去侍候。
谢小盈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包裹好,挪去榻上老老实实地坐好。穿越以后,月经一来,她就要?被封印几天。
莲月把她安顿好,低声说:“奴先去尚仪局报一声,娘子歇会。待奴回来,再?给娘子煮一碗红糖水喝。”
谢小盈刚要?答应,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道?:“你去你的,让荷光去煮红糖水吧,煮好了就拿进来,我先喝上。”
莲月一怔,转瞬露出了喜色,“娘子原谅她了?”
“说好了只罚她一个月的,这已经四月了,叫她回我跟前儿来吧。”
莲月立时笑起来,叉手一礼:“是,奴这就去吩咐荷光。”
她转身从室内绕出去,见荷光正蹲在茶水房里,一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莲月伸手在她耳朵上一揪,假意骂道?:“又在闲着,怎么不去廊下守着点?万一娘子有事吩咐呢?”
荷光扁嘴,抬起头,委屈道?:“娘子不乐意吩咐我,我还?去碍眼什么……如今我能让娘子不着恼就很?是不易了。”
莲月见她这神情,不由轻笑?,“傻丫头,净胡说。娘子月事来了,你赶紧煮一碗红糖水给娘子送进去,我得先去一趟尚仪局。”
荷光下意识称是,直起身来,要?去柜子里取红糖。
但她动作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你是说要?我送进去?娘子许我送进去了?”
莲月刚从带锁的柜子里取了腰牌,听荷光一惊一乍,险些被吓一跳。她笑着转过身,低嗔了一句,“就你这毛躁样子,我看早晚还?得被娘子赶出来。”
“……天啊!”荷光脸上泛起喜意,眼眶也跟着红了。她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往碗里倒糖,然后又把铜壶提上了炉子,烧起开?水。
莲月见她那样子,凑近了安慰,“以后再不敢那样莽撞了,一会进去,好好给娘子认个错,赔个不是,省得了?”
荷光连连点头,背过身不让莲月看她哭。莲月这才放心,径自出了清云馆,往尚仪局去了。
立在茶室里,荷光做了几次深呼吸才把情绪平复下来。
这一个月……她过得太难了!
起先几天,荷光还?想着娘子只是与自己怄气,虽被莲月压着些洒扫活计,荷光还?是存着几分?侥幸之心?。但她没想到,谢小盈竟是真的打?定主意,一个月不叫她近身伺候。
荷光每每端了茶水,习惯性地走到内室门口,莲月总是一个眼神止住她,令她退下去。谢小盈新琢磨的《代号任务》,也不肯教她怎么玩,每次她们在二楼玩的时候,就叫荷光在下头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