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母女两人口中,明婳这个明家大小姐,还不如商愉来得重要。
待二人进来时,李氏挂上了疏离端庄的笑。
“回来了,已经着人去请你的父亲了,稍等片刻。”
不一会儿,明峥板着脸走了进来,见到姽婳,他的第一句话便是,“你那不争气的哥哥,昨日留书去了边疆参军去了。此事,你事先可知情?”
见姽婳面露惊诧之色,他这才放下了疑心,只垂眸道,“明珩这个人,文不成武不就,还敢学旁人去参军,罢了,就让他吃些苦头。”
话里话外,毫无对自己亲生血脉的担心。
姽婳面露哀色,低声道,“哥哥或许也只是想挣些功名,让父亲骄傲罢了。”
从头到尾,看不出丝毫破绽。
在场众人怎么也不会想到,就是面前这个娇娇弱弱的女子,昨日一封书信,怂恿了她的兄长离开了明家。
当然,不是去参军,那只是掩人耳目的幌子。
明珩此刻还在皇都。
毕竟,他再不走,死期就在不远了。
按照原本的故事线,初秋之时,明珩便会频繁咳血,等到明婳出了那桩意外后,他更是直接大限将至。
这可不是什么胎里的不足,明婳的记忆里,她的兄长小时壮得和个小牛犊一般,反而越长大越体弱。
姽婳怀疑,这是李氏长年累月的设计所致。
明婳不过一个女子,碍不着李氏什么。可明珩这个嫡长子,可是阻了她儿子的前程的。
所以她直接一封书信,让人偷偷递给了明珩,不过姽婳也没想到,明珩这般干脆利落便做出了决定。
回门结束之后,商愉要去赴同僚的宴席,姽婳则以查验商铺账册为名,将马车停在了自己名下的一处琴行内。
走进琴行的院内,姽婳在掌柜的带路下,绕进了后院的一处隐蔽的小院子内。
院内,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男子正坐在那里。
秀丽出尘的五官,和姽婳有着四五分相似,虽是酷热的天气,他却仍穿着好几层衣衫,额角竟连半滴汗都无,可见其身体的虚弱。
“哥哥。”姽婳小跑上去,将头埋入了男子的颈间。
此人正是明珩。
明珩刚准备打趣小妹几句,却感觉颈间一片湿热。
小妹哭了?
是她的夫婿欺负她?还是刚刚回门受了什么委屈?
他想把姽婳从怀里拉出来问一问,却听到怀里的人带着哭腔说道,“哥哥,我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还能见到没出事的你,真好。”
什么意思?明珩彻底懵了。
什么再见到?什么没出事?出嫁那日还是自己背的她上花轿,不过才三日而已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