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离看着乔庭脸上的震惊,突然失笑出声。
只是这笑里,带着一丝疯魔,透着一股讽刺,还有一抹悲凉。
对于楼离,乔庭一直都是视如己出,此时看到他这个样子,乔庭心里一阵的揪疼难受。
楼离仰面闭了闭眼睛,声音却带着无尽的杀意。
“爷爷本来不想对栗安寨的人下手,但是,我这次回来之后,发现原来的家,被做成了公厕。而爸妈还有妹妹的衣冠冢,也早就被他们给刨了。”
乔庭闻言,震怒的站起身。
“你说什么?他......他们竟然胆敢这样做!!!”
楼离拿起桌上的红酒,一饮而尽,身上散发着一股骇人的气息,似要将人吞没。
“虽然,爸妈和妹妹他们的尸骨,早已被我和爷爷移走了。但是,那些人连我爸妈妹妹的衣冠冢也不放过,他们该死。”
楼家的衣冠冢,是二十年前,乔庭亲自动手弄的。
刚开始的前两年,他每年都会去祭拜。
后来,里面的尸体,被楼家爷孙俩带走了之后,他便没有再去了。
只是乔庭万万没想到,他给楼家设立的衣冠冢,竟然被栗安寨那些人给刨了,而他还丝毫不知情。
乔庭此时特别理解楼离的做法,若换成他,他也绝对不会放过栗安寨那些人。
“哼,那些人确实是死有余辜!”
乔庭并不是一个大善之人,却是个特别重情义的人。
当年他突然发病在一个偏僻的小巷,本以为会无人发现,就此死去。却无意中,被楼离的父亲楼誊所救。
楼誊却是个心善之人,不忍他年纪轻轻被病魔所累而死,于是留下了联系方式,说若是想完全治愈,只需到栗安寨找他们。
绝望的人生里出现了一丝希望,乔庭自然是欣喜若狂,所以他第二天就找到了楼家。
只是楼家当时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楼孺本来不想给乔庭治疗,并且要赶他离开,但是在楼誊的央求下,楼孺还是妥协了。
经过两三个月的治疗,他的病情得到了控制,并且在慢慢好转,乔庭心里对楼家更是心存感激。
而乔庭跟只比他大几岁的楼誊,关系也越来越好,他在心里更是将楼誊,视为自己的亲大哥一般。
他很喜欢待在楼家,也很喜欢楼家的两个孩子。但是,楼家似乎有什么顾忌一般,他每次治疗完,楼誊都会催促着他赶紧回家。
可不管他怎么问楼誊,楼誊始终不愿意跟他说。
直到最后一次治疗,他借着体虚,死皮赖脸的要在楼家住一晚。
而那一晚,也成了乔庭终生的悔恨。
那晚,他不该拉着楼誊喝酒的,不然以楼誊当时的身手,他绝对可以带着妻儿老小逃走,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死去。
当乔庭酒醉微醺,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楼家的大火已经烧了起来。
当乔庭跑到楼家正厅的时候,更是看到了令他目眦欲裂的一幕,楼家一家五口倒在血泊当中,一动不动。
他悲痛万分之际,发现楼孺和楼和还尚有一口气,乔庭也顾不得悲愤,立马将人救出,又想到那段时间楼家的顾忌。
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楼家爷孙没死,乔庭去了山脚下,狠心打晕了一户人家的爷孙,丢进了大火中,代替了楼孺还有楼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