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本县知县自到任以来,已有两年多了,赚了好些金银,欲待要差人送上东京去与亲眷处收贮使用,谋个升官;却怕路上被人劫了去——那大名府梁中书送与岳父蔡京的生辰纲便是如此。
于是,知县自然想到了武松,便将他唤到衙内商议此事,允诺事成之后重重有赏,还可在上官面前举荐武松,让他寻个正经官身。
武松自然无所谓,还想趁着这个机会外出,试试看能不能找到另外一百零七个好汉,便应允了下来,叫上小倩,去往武大家中吃饭,并告知此事。
“我这一趟公差,多则两月,少则三四十天。如今哥哥有一身武艺,也不怕人欺辱,武松大可放心走这一遭。”
武大道:“兄弟,我这边自不必说,只是你若走了,小倩妹子独守空房,离我家又远,若是遇到那泼皮无赖,恐一时照应不过来。不如权且让小倩住到家里来,之前给你留的房间正好还空。”
“哥哥好意心领了,只是小倩聪明伶俐,又有我名声在外。谅那些泼皮之流也不敢前来。”
武松虽知哥哥是一番好意,但小倩毕竟不是人身,平日里修行也常有异象出现,因此并不方便住在武大家中。而小倩也这样说了,武大便只好作罢。
次日,武松带了知县准备的东西,点了两个精壮土兵,又并县衙里两个知县的心腹,五个人一齐离了阳谷县往东京去了。
这些时日里,小倩便在家中操持家务,顺便修炼,努力让自己从半蛇半鬼修炼成真正的人身。武大与潘金莲则是一如往常,无甚特殊之处,今天的阳谷县也是和平的一天。
不过,阳谷县有三大害,虎妖被武松打死了,女鬼现在就在武松家里,那剩下的“一人”却还活着,而且,正在蠢蠢欲动。
前面说过,阳谷县中有个叫做西门庆的财主,在县里开了个药铺,近些年来发迹,也在县里有些排面,多做些与人放刁把滥、说事过钱、排陷官吏的事情,因此县里人人都又惧又让他些个。
那西门庆本就是色中饿鬼,在武松回县时便已盯上了小倩那绝世容颜,只是畏惧武松,是以有贼心没贼胆。现今武松公干外出,他那一颗色心便又活络了起来。
聂小倩成日在家闭门不出,西门庆又不能去做那溜门撬锁的买卖,寻思了半晌,听说街上卖茶水的那王婆惯会弄风情,便去找她合计。
那王婆也是个要钱不要命的,听了西门庆讲述,又见他使出一锭银子来,竟也不畏惧将来武松找上门把他们打死的后果,只在那里同西门庆讲。
“若说那聂小倩,长得真叫个俊俏,便是东京都不一定能找到如此标致的姑娘。那武都头虽说也容貌英伟,终究是个匹夫,我看,还是得西门大官人这样的,能配得上那聂小倩。”
“诶,干娘说笑了。聂小倩与武松住在一家,早是名花有主,又如何轮到我头上。”西门庆此时多少还要点脸面,好像那春节时装着拒绝压岁钱的小孩一般。
“呵呵,大官人也知道此事,不过在老婆子看来。这聂小倩与武松虽住在一起,可不见得快活。”王婆一脸神秘地说道,“你想,这武都头是条好汉,平日里最爱耍弄枪棒,打熬身体,对女色一事,并不十分看重。”
“前日里武大托我买些酒菜,他兄弟并女眷四个一起吃。老身将酒菜送去时,见小倩与武松并不十分亲密,甚至可说是冷淡。”
西门庆来了兴趣:“哦?干娘细说。”
王婆道:“之前我曾打听得,武都头将聂小倩带到家后,又添置了一张床铺,这其中关节,还须我细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