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然惊觉，自己只是短暂在那边待了半日，就下意识地想替五界说话，差点忽略了本族可能承受的风险…
菲普利冷汗涔涔，如果接触的时间久了，恐怕真会像四首领说的那样，沦为对方奴仆都没有半点自我感觉。
他低头看看准备带给女儿的那盒拔丝沙果，内心无比挣扎。
大首领眉眼低垂，手中的小黑龙雕像张牙舞爪，仿佛在向他发出威胁的咆哮。
一边是融入发达文明获得更好的发展，但有可能成为附庸、失去自我。
另一边是封闭通道、回归羽人族原本的淳朴生活，落后却安稳。
“照你们说的，那边的五界是很多个种族联合起来的吧？”
这时，三首领菲嘉丽抹了抹嘴角的辣油，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五界的厉害，就是因为多种族联合才让他们整体变得更强。
我们为啥要把羽人跟整个五界放在对立面？作为一个种族加入其它种族的集合圈子不好吗？”
大首领闻言挑了挑眉，这似乎是另一个角度的解读。
四首领菲布尔普斯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在会谈现场，我们见到的参会者确实是多种族都有代表，城中形貌各异的生物，相处也很融洽。”
“这就对了嘛！”
菲嘉丽一拍手：“咱是智慧种族，不能老是向云海兽看齐吧？和更厉害的种族学习，咱才能变得更厉害。
再说了，你们把五界实力说得那么强，咱是想堵通道就能堵住的嘛？万一人家能打过来呢？”
“的确如此，处于弱势的群体，很多时候是没有命运决定权的。”
大首领感慨一句，看着菲嘉丽笑叹道：“我们的三首领平常看着大大咧咧，实际上大智若愚啊！大家都不如你看得透彻。”
“那是！”
菲嘉丽得意洋洋地叉腰，挺起了和后背一样平坦的胸膛。
可惜羽人族和五界并非这么平等，他们没有选择拒绝的资格，如何在融入五界体系的同时保障自身利益，才是需要考虑的。
探讨片刻，夜色已深。
大首领让众人先回去休息，改日等二首领菲耶诺德也在场的时候，继续详细商议羽人族的对外发展方针。
提着拔丝沙果的菲普利走出屋子，低声问：“四首领，您是真不希望我族和五界建交吗？”
走在旁边的菲布尔普斯摇头：“你我亲眼看见了发达文明的样子，谁会不希望自己生活变得更好？
但大家把我推上了四首领的位置，我就不能只想着自己的生活好不好，要把羽人族跟五界建交的风险说清楚，让大家都有个心理准备。”
菲普利听得恍然，他在实力方面已是五羽极限，估计用不了几年就能突破到六羽，被族中很多羽人视作五首领的注定人选。
可要论大局观，菲普利感觉自己还和前四位首领差不少…
他注意到后面走出来的三首领菲嘉丽脸色变幻不定，问：“三首领怎么了？是刚讨论的方针有问题吗？”
却听对方咬牙切齿：“刚没反应过来，老头子说我大智若愚，意思是我平时的样子很愚？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