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安坐在审讯室,对面坐着炎焱。
题安问:“你从几岁来到翰兴市?”
炎焱说:“护校中专毕业,十五六岁左右吧。”
“中专在哪上的?”
“我在哪儿上中专,和案子有关系吗?”
“我来替你回答,你出生于疆南省鸡寨村。
十五岁从疆南省护校毕业,回到了你母亲下乡前的城市,翰兴市。”
炎焱不说话。
题安继续说:“其实你来翰兴市,只是为了来找这三个人。
和你母亲一起下乡的知青。对吗?
在鸡寨村发生了什么事?
那件事让你换了名字,找到火葬场的工作,在这个城市安定下来。
你不结婚,不要子女,是你知道,有一天你要走上这条路,对吗?
你一直在等一个机会。”
炎焱笑了笑,“题警官,我真是佩服你的想象力。”
题安抬起手腕看看时间,淡定地看着炎焱:“我的同事三天前,已经坐上了去疆南省的高铁。
算时间,现在已经到了鸡寨村。
真相马上就能水落石出。
你如果现在承认,属于主动交代。”
炎焱低头,半晌,她抬头对题安说:“警官,你别蒙我。
我犯的这事儿,再主动交代,都免不了一死。
我说。
但是......
我要记者在场。”
题安想了想,“可以。”
题安叫来了题萍。
炎焱看着题萍,题萍做自我介绍。
炎焱打断题萍的自我介绍,“你是谁不重要,我只要你保证,我的话能被报道出来。
我亲眼看到报道,我才会伏法。
能做到吗?”
题萍看了看题安,点点头,“如果能证明你说的,是事实,不是你的杜撰。”
炎焱耸耸肩,“当然。”
题萍拿出笔记本和录音笔,“请开始吧。”
炎焱看向审讯室的墙,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堵墙。
但炎焱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墙。
她应该是看到了许多年前的那些往事......
三天前的梁落和肖鸣刚下火车,他们需要乘大巴,再转乘去县城的小巴。
最后靠运气拦一个马车,才能到达鸡寨村。
梁落和肖鸣从马车上跳下来,和马车主人说了感谢,付了他路费。
梁落看看周围,他感叹道,“这年代,居然还有如此蔽塞落后的山寨。”
一条河从鸡寨村中间穿过,两边是木结构的吊脚楼。
村口有牌坊,字迹已经不清。天色已晚,无法辨别。
按牌坊的年代来看,这鸡寨村不是出过举人一类的文化人,就是出过宁死不嫁二夫的烈女。
天色已晚,梁落和肖鸣走过青石板铺成的路,穿过古色古香,大概是明清时候建的,几个家族祠堂。
来到了这里,唯一一家可以歇脚露宿的人家。
这户人家是县城派出所,帮梁落和肖鸣联系的。
这户人家太爷爷辈的人去世之后,爷爷年轻时带着儿女离开了鸡寨村,去了县城做一点小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