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耀打趣道:“黑猫警长应该隔段时间就坐坐公共交通工具。
万一哪个不长眼的耗子,正好被你给嗅到,你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题安说:“赵耀同志,你说的很有道理。
术业有专攻,我逮耗子,你训耗子。
咱们一条龙改造出去的耗子,保证个个变仓鼠。”
赵耀摆手,“听我说,谢谢你......
你别拉我下水。
心理师的心理健康也需要小心呵护。
再多来几个苗艳芳这种,拿着三观当摆设,或者虽有三观但观观不正的主儿,我也得去心理治疗了。”
题安笑着抬手腕看了看时间,“怎么着?一会儿去打个球?”
赵耀说:“我后面还约了一个来访的人。改天吧。”
这时,苏珊走进来对赵耀说:“之前打电话预约的来访者到了。”
赵耀对苏珊说:“好,让来访者在心理咨询室等我。”
赵耀转身对题安说:“看见没。哥们儿还得接着工作。”
题安走后,赵耀接待了来访者。
来访者是一位西装革履彬彬有礼的男士。
赵耀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预约人叫孔德,已经八十岁高龄了。”
男士忙解释,“我叫孔森,是孔德的孙子。
我爷爷现在在医院。”
赵耀疑惑地问:“他上周才打电话预约了咨询。怎么突然住院了?”
孔森说:“嗯,其实我爷爷得了癌症。
医生说就这几个月的事。
没想到昨天半夜突然他就不行了。
医生给他做了检查,对我们家属说,老人不行了,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抓紧时间。
我爸爸趴我爷爷耳边问他,还有什么嘱咐儿孙的事?
我爷爷睁开眼睛,说他约了心理师,他最后的话要和心理师说。
然后我就找到这儿来了。”
赵耀说:“您的意思......”
孔森十分抱歉地说:“我想能不能请您去趟医院,听我爷爷说一说他在这世上最后的话?
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十分地无礼,十分地冒昧,但我们想让老人安安心心地走,不想让他留下遗憾。
您能不能考虑看看......”
赵耀想了想,“走吧。”
孔森和赵耀将车开进了翰兴市肿瘤医院。
肿瘤医院的绿化很好,但依然让人觉得沉闷。
这个医院是全市死亡率最高的医院。
孔森的车开进地上停车场,赵耀一抬头看到了最高的住院楼。
据说这座住院楼顶在没封上之前,平均每三天会从上面跳下来一个人。
赵耀走进病房,围着孔德床铺的儿孙们,感激地望向赵耀。
孔德的儿子对昏睡的孔德说:“爸,心理师来了。”
孔德慢慢睁开眼睛,对着自己儿孙们摆了摆手。
单人病房只剩行将就木的孔德和赵耀。
赵耀轻声问:“您孙子说您有话想说?需要我做记录吗?”
孔德张了张嘴唇,轻轻摇了摇头,“不要记录。
我跟您说完,我就该走了。”
赵耀合上笔记本,“好,您说吧,我听着。”
孔德床旁边的仪器发出滴滴滴的声音提醒着赵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