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出了县衙,陈朝安回头看看衙署大门,暗暗咬牙,骑了马回陈家。
“毓铭院”的正房烧起了炭盆,陈珈、陈琅跪坐在摇篮两边,伸出指头戳旻姐儿的脸蛋,不时发出惊叹。
“呀,妹妹吐舌头了……”
“妹妹朝我笑了……”
……
外头响起说话声,不一会门被推开了,陈珈见是陈朝安,喜的爬起来扑到陈朝安怀里,“爹爹,你去哪儿了,珈儿好想你。”
陈朝安亲昵的抱起陈珈转了两圈,一旁的陈琅束手站着,看着父亲带着哥哥转圈,满眼羡慕。
陈朝安放下陈珈,伸手把陈琅抱起来,也转了两圈,陈琅开心的咯咯笑起来。
王印梅从外头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脸上笑容淡了些,上前问道:“二爷怎么这回家来了?吃饭了吗?”
“还没,你让人弄一碗热汤面来,我先垫垫肚子。”王印梅应了一声,让人去厨房传话。
不一会孟冬淳亲自带人送了饭来,放到了冬暖阁的炕桌上。
食盒里除了一大海碗的面条,又备了四样小菜,一碟子水晶肴肉,一碟子凉拌牛肉,一碗红烧团子,一碗素什锦。
陈朝安腹内本就饥饿,见那面汤热气腾腾,小菜也精致,对着孟冬淳点了一下头,“你用心了。”说罢坐下来吃饭。
孟冬淳喜不自胜,拿起另一付筷子,“奴来伺候二爷吃饭吧。”
陈朝安正有事要跟王印梅说,自然不便让孟冬淳在旁,努了努嘴,“爷不用人伺候,你先出去,把门带上。”
孟冬淳笑意僵在脸上,应了一声,放下筷子退出了屋子。
王印梅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失意的样子,心底里嗤笑了一声。
陈朝安一边吃一边跟王印梅说道:“我准备再抬一房妾室,你找个合适的官媒,过两日去金陵说亲。”
王印梅心头震荡,脸上也带了几分疑虑,“二爷怎么突然要纳妾?”
她见陈朝安自从纳了柳春珺以后,几乎没有再往南门外街去过,从前勾搭秀才老婆这种烂糟事也没了,还以为他的心仍在柳春珺身上呢。没想到柳春珺入门还不到一年,他又要纳新了。
陈朝安喝了几口热汤,心中的郁气疏散了不少。“你我夫妻一体,我自然不瞒你,那女子是丧夫的,带着一个女儿。我娶她只为了她的嫁妆,朱武打探过了,她的嫁妆差不多有二十万两。”
王印梅说不清心里的感受,屋里明明燃着炭盆,她还是冷的瑟缩了一下。
“二爷,咱们家里也并不缺钱,让人知道你纳了丧夫之女,对二爷的名声实在不好。”
陈朝安眉头拧成一团,刚刚消散的郁气又聚集不少,口气比刚刚多了一丝不耐烦。
“咱家不缺的是过日子这点钱,可我要求官就得有大笔的银子。前几年咱家出了什么事你不清楚?爹能全身而退,咱家几乎算是被搬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