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哎了一声,出去西厢看望雪魄去了。
过了一会,厨房送了食盒和锅子过来,柳春珺瞧了一眼,“谁要吃,这会又拿来做什么。”
陈朝安轻笑,“何必跟自己的肚肠过不去,冷天我也爱吃锅子,过来陪我一起吃。”
屋里烧着炭盆,柳春珺吃着吃着热起来,脱了外面的大袄,换了一件轻便的夹袄。
她一边吃着饭,一边眼睛时不时看向窗户,心不在焉的差点把汤水洒到陈朝安身上。
“你这是怎么了?”陈朝安皱了眉。
柳春珺眼泪说来就来,滴到面前的汤碗里,溅起一个小水花。
“明儿是我爹的忌日,我……我心里难受,一时失手,二爷别怪我。”
柳春珺抽抽嗒嗒说着,双眼微闭,似是一株柔弱的小草,靠在了陈朝安的肩头。
陈朝安拍拍她的背,柔声道:“明日我陪你去祭拜你爹。”
柳春珺依偎在陈朝安怀里,柔顺的嗯了一声。
是夜,陈朝安搂着柳春珺,想要扯开她的衣带,柳春珺面露祈求,“二爷,明儿要去祭祀我爹,我今日真的不想,要不……要不您去赖姐姐那里?”
陈朝安有些不爽,又觉得柳春珺的话不像借口,她好像对她爹的感情很深。
陈朝安松开手,躺倒了,懒懒道:“罢了,我今儿也累了,睡吧。”
陈朝安今日大概真的累了,没多会发出均匀的呼声。
柳春珺睁着眼,一直望着屋顶,听着窗外雪花簌簌落下的声音。
隔断外两个小丫头的小声说话的声音也渐渐止了,大概也睡着了。
柳春珺悄悄的起身,踩着软底鞋先往净房去了一趟。
雪夜比平时亮堂不少,青白的光,寂静的夜,窗缝里一丝冷风进来,激得柳春珺打了个哆嗦,身上起了一层鸡皮。
她站在净房门口往里屋看,陈朝安静静躺着,像个死人一样。
柳春珺轻手轻脚到了窗边,转头又看看陈朝安,她看不清他的五官,不知道他那双桃花眼是不是紧闭的,只觉得那张脸模糊一片,像个肉团。
柳春珺一颗心砰砰跳着,轻轻关了一扇窗。
还有两扇窗没关,柳春珺踮着脚继续往前走。
明日便是父亲的忌日,倘若父亲在地下见到了她,肯定会难过的吧。
没关系的,还有陈朝安呢,有他这个丹徒一霸陪着她们父女俩,也不算亏了。
柳春珺想着,走着,伸手到了第二扇窗子上。
“珺珺……怎么去了那么久。”
身后响起陈朝安的声音。
柳春珺手一顿,血凉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