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琏目露讥讽:“那得要感谢今上的英明决断了。”
原来卫铖做了皇帝后,深感户部和兵部的重要,找借口撤下了原先两位尚书,换了自己人。
其中户部尚书出自太后母族江宁简家,名唤简由,兵部尚书则是皇后的舅舅夏侯梁。
头一回边关来报马赫穆图犯边,葛英奇就要支援和粮草,今上马上安排上了。
谁知粮草送到边关,吃死了几十个兵,再一细查才发现粮食都发霉了,这下引起了众怒,差点兵变。
户部和兵部互相推诿,户部说拨出的粮草都是一等一的好,是并不诱人贪墨,拿了霉粮换好粮;兵部说户部阴险,只有前面几车是好粮,后面给的都是霉粮。
总之是一场糊涂官司,左右脸都是自己人丢的,卫铖气得三天没上朝。
卫坚听完冷哼一声,“他若守着父皇打下的江山,按部就班,都出不了这样的岔子。”
骆琏叹息道:“他来位不正,怎么敢信旧臣?偏又错信了人,这下大兖要有第一位和亲的公主了。”
卫坚从前见过卫蔷几回,那时候她还是个小丫头,没想到这回竟然要被送去和亲了。他摇了摇头,暗暗叹息一声,总说公主、郡主享用皇家供奉,就该在这种时刻为国和亲。
可是男子们,不是享受了更多皇权富贵吗?生在皇家不是她们的选择,被送去和亲同样也不是。
卫蔷踩着梯子上了墙头,院墙底下的红玉焦急喊着:“郡主,您别做傻事,您是出不了王府的?”
卫蔷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呜咽着:“我知道,我就是想站得高一点。”
远远的,她瞧见一个少年慢慢走过来,停在了几丈外,唇角挂着一丝讥讽的笑。
卫蔷红了眼,“你笑什么笑!象姑卖屁股!”
柳望津脸上血色尽消,冷冷道:“听闻那马赫穆图今年四十多了,你伺候的男人比我伺候年纪还大,想必郡主又能白得一个爹疼爱了。”
“你!”卫蔷指着柳望津,眼泪重新滚落下来,咬牙切齿道:“我要杀了你!”
柳望津耸耸肩膀,“郡主请便。”
“把我的剑拿来!”卫蔷对着红玉喊道。
红玉小声道:“郡主,您快下来吧,您出不了院子的,咱们的院子已经被围了。”
卫蔷一股热血冲头,瞥了瞥围墙下的花园,那里是才松过土的,肯定摔不坏,她大喊一声从墙头上跳下来。
“哎呦!”卫蔷痛呼一声,没摔坏,只是扭到脚了。
柳望津撇了撇嘴,“郡主还杀不杀,不杀我走了。”
卫蔷坐在地上,摁着脚踝,愤怒的看着柳望津:“你这人怎么这么坏!明知人家心情不好,呜呜……”
柳望津一摊手,“对不住了,贱民无能为力,对你,甚至没有一丝同情。”
说罢他不再看卫蔷,转身回了“阅菊堂”。柳望津怀里揣着一个荷包,那是任逍遥想办法给他弄来的药,吃了便可以促进发育,到时候,顺平王就会厌了他。
柳望津回了屋子,关了门窗,从荷包里掏出一粒药,快速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