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嘉文讲完柳春珺的遭遇,知道她被软禁在陈家,卫坚阴沉着脸,半晌没说话。
他知道白丘有些不听使唤,没想到这么一件小事,他也不愿办好。既然这样,那就不用白丘好了。
“柳家弟弟如今怎么样了?”
嘉文摇摇头,“白二爷把小金哥哥调道其他地方去了,不知道柳少爷的行踪了……”
卫坚扶额,过了一会拿起笔,写了一段话,待墨干了,递给嘉文,低声道:“明日你就带着我的书信,去荆州大营找唐延,他会安排人救柳姑娘。”
嘉文听完脸上露出笑容,卫坚瞧她年纪不大,却能一直记得上头交待下来的任务,是个好孩子。他解下腰上挂着的一枚玉蝉递给嘉文,温声道:“你很好,拿着吧,这是我给你的奖励。”
嘉文听到卫坚夸她,心里十分高兴,见卫坚掌心的那枚玉蝉温润剔透,一看就不是凡品,有些不敢拿。
卫坚笑了笑,塞到了嘉文的手里,“去吧。”
嘉文走后,卫坚刚刚歇下,卫兵来报梁先生求见。梁先生是卫坚外家太原温家送过来的谋士,为人十分机敏。
“殿下,我刚得到消息,王爷派出去营救蒋维清家眷的人,半路折返去赣州了,根本没往北去!”梁先生脸色有些难看,一进王帐便急切说道。
“什么?!”卫坚听到这坐直了身子,呼吸急促起来,他深呼吸两口,才调整好气息。
蒋维清刚刚到任武昌知府,就命人夜半大开城门,引卫钧的人进了城,并在武昌城楼上宣读、张贴《讨梁檄》,正式对朝廷宣战。
这一动作自然惹怒了卫铖,卫铖命人找出了他隐藏在宿州的家眷,一路往南转移,准备在两军对垒的江边,拿来威胁蒋维清。
卫坚知道后便要安排人去营救蒋维清的家眷,不计任何代价。
卫钧却有些迟疑,“倘若卫铖真的把蒋维清的家眷在军前杀了,必定为天下人不齿,这般残暴之徒,岂能为帝?我军将士倘若看到这一幕,只会激起血性,打过长江便增加了一份助力……”
卫坚听到这话,忍耐不得,打断道:“卫铖的名声本就不好,也不差这一桩恶事!将士固然会因为激愤而增加战力,可事后想想,难道不心寒吗?王叔,咱们大业刚起,万不能寒了跟随人的心啊!”
卫钧眉心紧锁,顿了一下才道:“卫铖派了不少人押送,想要营救他们,只怕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卫坚激动道:“王叔,凡事不可尽算得失,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卫钧沉默不语,神色复杂的看着卫坚,卫坚毫不相让,据理力争。
最终,卫钧还是被卫坚说服,答应派人去营救蒋维清的家眷。
卫坚没想到,这些人只是幌子,并没有真的打算去营救蒋维清的家眷。想到那日蒋维清听到会派人去救他的家眷,他失态流泪的模样,卫坚心潮翻涌,翻身坐起来,招呼梁先生:“走,跟我去找王叔。”
两人刚到卫钧的王帐门口,白丘从里面出来,抱了一怀的书册,瞧见卫坚笑了笑,点头致意:“殿下。”
卫坚瞧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撩开门帘进了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