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檀走后,彩云一个人坐在地上啜泣,隔壁的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想必从这小丫头身上也问不出来什么了,不如先行离去。
“两位大哥,带了我一起走吧。”柳望津小声说道,一脸期冀的看着两个高大男子。
他听说他们是要回荆州大营,心中一动。荆州早就被“叛军”拿下,这些人既要回荆州大营,肯定是“叛军”的人。所谓叛军,在柳望津看来才是“正军”,无他,谁让今上是顺平王的亲哥哥呢。既然能纵容亲弟做下这许多恶事,又能是什么明君,不论是谁反了皇帝,在柳望津看来,都是正义之师。
何况这两人是奉命要救姐姐的,只要自己跟着他们,将来总有和姐姐相见的一日。
高瘦男子略一沉思,点点头:“也罢,你居然要跟我们走,也行,只是一路上要听我们的。”
柳望津大喜,不住点头:“大哥放心,小弟一切听从指挥。”
三人悄悄出了陈家的温泉庄子,乔装出了城,往荆州而去。
金陵城的阴云没有消散,风却小了,天空洋洋洒洒落下雪粒子。路人皆叹息:“今年怎么冷的这样早,还没进腊月,就开始飘雪了。”
陈家的马车在崇文书院门口等着,车夫抬头张望了几回,三爷和二少爷怎么还没出来。
陈维安沉着脸从书院里慢悠悠走出来,不知在想着什么,脚下不知绊了什么,险些跌倒。
上回旬休,他去了随风茶馆,却没见到那位邱掌柜。新来的掌柜一问三不知,陈维安只得凭着记忆,找到那处小院。
小院外头挂了锁,锁头上落了不少灰,应该许久没人住过了。柳春珺就这样消失在金陵城了,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二少爷!这是怎么了!”车夫远远瞧见陈琅,失声喊了起来。
陈维安收神,顺着车夫的目光转身去看,陈琅从头到脚湿透了,哆哆嗦嗦从书院里跑出来,嘴唇冻的乌紫。
陈维安大惊,赶紧跑了几步,上前一把抱住陈琅,失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
车夫赶紧掀开车帘,大声喊着:“三爷,快带了二少爷回府!”
陈维安抱着陈琅,迈开大步跨到车上,车里备着手炉和小被子,他赶紧脱下陈琅身上那件湿透的棉衣,用被子紧紧裹住陈琅,又把手炉塞到他怀里。
陈琅瑟瑟发抖,头发早已经被冻成了一绺一绺,这会有了热气,头发才开始化冻,一滴滴落到了他的脖颈。
陈维安赶紧拿帕子替他擦拭着水滴,紧紧抱着陈琅,这孩子被冻坏了,这会还一个字都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