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走了后,小桃笑弯了腰:“夫人,这紫护卫也太好笑了,我原先听说魔族怎样的无情、残忍,我看是误传吧,咱们这儿的魔族,都有点呆,有时候还挺可爱的。”
刘梅听后,细细思索一番,警戒小桃:“人分好坏,魔也是,你不能因为我们这里的魔是好人,便认定所有的魔都是好的,小桃,不管在哪里,遇见了谁,都要有警惕心,好不好。”
“好,夫人放心,小桃知道了”小桃应着,她看着刘梅,觉得她应该是这世上最好的人,她把谁都当作人。
看她应诺得认真,刘梅才放心。以前他们都是对魔敬而远之,心生畏惧,防备得很,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这府里的人与魔才和平共处。实际上,魔依然恐惧,他们天生嗜杀,要比天、妖、人残忍、嗜血得多,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他们便放松了对魔的警惕,而导致丧命。“去看过小鹿吗?她最近怎么样?”
小桃叹息:“不太好,她娘经常骂她,她看上去也呆呆傻傻的,都没有在府里是一分都灵气了,看着让人心疼。”
“那怎么办呐?”刘梅伤脑筋,她揉了揉太阳穴。
“夫人”小桃悠悠叹气,有些替刘梅不值:“你还念着她呢,你对她这么好,她一点不念旧情,说走就走了。”
“理解吧,就像你以前说得,人族对魔族的恐惧是与生俱来的,没有那么容易接受”说不失望是假的,整个府里,刘梅对小鹿是最好的,把她当做妹妹来看,当真像摆在眼前时,她却是第一抛弃自己的人,还是有些伤感的。
“夫人”小桃叹了很长一个气。
“你下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刘梅把书盖在脸上,就再说话了。
小桃欠欠身,便走开了。
久萧一下撞开门,一口血喷出,流淌在嘴角的血,就像开在人脸上的罂粟,妖冶又致命。他撑在门沿上,喘着粗气,眼角流着泪水,弱弱的唤:“姚元诩,你帮帮我,帮帮我。”
姚元诩居高临下,冷眼看着他,道:“久萧,你何必呢,给自己徒增烦恼了罢了,事实无法改变。”
“不,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求你帮帮我”久萧坐在地上,又一口血喷出,像个要死的人。
“帮??”姚元诩蹲下,与他平视:“我倒是想帮你,可要怎么帮,总不能要我直接到戚府去抢人吧。”
久萧捂着心口,呵呵笑着哭,眼泪鼻涕满脸都是,狼狈可怜,又气急败坏的吼:“她说我妹妹是他用来泄欲的,他要我拿他夫人的那滴血来换,可我又怎敢去拿,我又怎敢用天、妖两族的未来,来换我妹妹活命的机会,就是换了她回来,她以后也会活在万人的指责着中,若是不换,她又能活多久了,魔气蚀人,她死了,都是会面目全非。”
‘成功取到血了,那谣言岂不是要破了’姚元诩隐隐担心,他沉思着,思考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搅动风云。久萧的哀嚎声让他心烦,他很不耐烦的说:“别哭了,不过一个妹妹,你没有必要这么伤心,你与她的关系又不好,在这儿装什么装,不过是透过她看到了你自己,你害怕有朝一日,你也会像她一样,为了整个妖族的命运被放弃,你不过是在替你有可能的未来而抗争,为时过早了,戏演得太过了,魔王怕是早就预料到你不会拿血换人。”
久萧不再嚎了,他静静的听着,然后讽刺一笑,说:“他们都很宠她,谁人不知妖族有位公主,极其美丽,及其得宠,是妖皇妖后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呵呵呵,原来有而不过如此,便是这样宠爱的,她尚且如此,还别说我们了”
“你不用悲伤,你妹妹没事,她与你的未来不同,她是有可能活命的,而你,若是她今日这般境遇,早就身首异处了”姚元诩‘哼’声道:“那女人管他很严,特别是对床笫之间的事,她不让戚珺碰除了她以外的任何女人,你放心,戚珺十分心系她,不会伤她的心,你妹妹不会有事,若是想救你妹妹,不妨找找那个女人。”
“姚元诩,你真是让人讨厌”久萧轻叹,脸上只是叹息,并没有厌恶。
久萧起身,擦去嘴角的血:“魔王成天守在她身边,要单独见她,可比登天还难。”
“事在人为”姚元诩盘算着,既然血肉可让人起死回生的谣言要破了,那么就该想想其它的额办法了,可不能让魔王这么幸福的过下去。
久萧一怔:“你愿意帮我?”
“你刚刚不是求我帮你吗?”姚元诩深沉道:“怎么,现在不需要了,不想救你妹妹了。”
“当然想”久萧眼见的开心“你有什么办法?”
春日暖和,房门半开着,阳光照射不进来,被关着的那扇门挡在了外面,只有阴冷的风从另一边灌进来,姚元诩慢慢踱步到另一边,灌进来的阴风全部扑倒他身上,他幽幽道:“前几日,腿断了的那个人怕是都好了。”
“找珠水纤帮忙”久萧失望的笑着:“你想多了,她无利不起早,又贪生怕死的很,她不会帮忙的。”
“谁说要她帮忙了”姚元诩伸出手臂,探出手掌,让阴冷的风绕在手掌上飞舞,他嘴角一抹残忍的笑:“是利用,她愚蠢得很,最是好利用了,我帮你利用她,你去救你妹妹。”
‘他怎么会这么好’这是久萧的第一反应,他有的防备之心“你帮我,可有什么事要与我交换?”
“并无”姚元诩转身讽刺的看着防备的他道:“我只是不想让魔王好过。”
久萧沉沉的看着姚元诩不说话。
“怎么,你不信我”姚元诩无所谓说:“不管有没有你的这件事,我都打算再利用珠水纤,给魔王找事,你的事不过顺带而已”
姚元诩呵呵笑:“我一定会做这件事,你救不救是你的事”
冷风吹过,吹得久萧另一边脸刺痛,他微微转身,问姚元诩:“你不是对魔王的女人很有兴趣,往日见你,都要维护她几分,怎么会想害她?”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害他”姚元诩‘噗呲’笑:“我明明就是害珠水纤。”
久萧大惊,赫然道:“你要害珠水纤,她与你可是同僚,又同为神君,你为何会害她,她与你应当没有仇怨。”
“好了,这些就不是你该管的事了”姚元诩淡淡道:“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
“姚元诩”久萧担心道:“就不怕天族法令,杀了她,天帝一定会严查的,万一暴露,你可就有危险。”
“你想多了,我不会杀她”姚元诩觉得真是好笑,他与久萧不过点头之交,刚刚还对他又吼又叫,现在又担心起他了,人呐,真是矛盾。
久萧冷静一想,姚元诩素来谨慎,他要杀人,别人也找不出来证据,真是白担心了,还是管好自己的事重要。
春日阳光柔和,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是一个繁衍生息的好季节,但也总有阳光照射不到的阴暗处,它们隐匿在黑暗中,腐蚀与它们接近、阳光照耀得稀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