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运会圆满结束,虽然只参加两个项目,陆景桓也累得够呛。
他也没忘了在这守了一整天的粉丝——她们才是最辛苦的人。
和雅秀们见了面,把各种信件小礼物收到拿不下之后,陆景桓安排车辆送大家回家。
时间已经很晚了,公共交通早就停运,打车费可是很贵的。
雅秀们在这耗了一整天,陆景桓怎么能再让她们破费?
年纪小点的粉丝已经开始哭哭啼啼了,“oppa真好呜呜呜,我要饭你一辈子!”
陆景桓脑袋一歪,想起某个明明说好一辈子,但半年就爬墙的初代铁粉。
“官咖ID是多少?oppa可是会盯着的!爬墙了你就等着吧!”
“哈哈哈哈……”
女孩们笑作一团,有的连忙举手。“oppa监督我吧!我话多!每天都有发帖!”
“啊啊啊!我也我也!oppa这边!”
“我我我oppa!我……我会发照片!穿得绝对少!”
“额……”这种狼虎之词,陆景桓回什么都正中下怀,只能装聋。
莺莺燕燕着实不饶人,他耐着性子周旋半天,才有机会告辞。
结束“小型见面会”,长出了一口气,缓缓朝停车场走去。
思忖一番,陆景桓支走经纪人。“哥先去把车开出来吧,我……”
“明白。”具荷范一副我懂你的表情,“你去承完xi那再看一眼。”
“……”
具荷范故作帅气地挑了挑眉,“我就靠边停出口,你不用着急。”
Emmmmmm……陆景桓故技重施,装聋走开。
早上就是在停车场见的面,他循着记忆往里走,停得比较深,几乎算是角落位置。
只一会的功夫,就在一个转角停下。
不是到了,而是目的地有别人。
Red Velvet的保姆车打开了车窗,车窗旁站着一个年轻男人。
看着眼熟,陆景桓思索了好一阵终于将其认出。
是男团VIXX的成员Ravi。
这人和陆景桓在一个足球队,两人刚才还是队友呢。
而陆景桓对这人的印象其实还要更早了——去年参加SMTM,这Ravi就在一众idol Rapper中,实力乏善可陈,早早一轮游出局。
陆景桓对他的实力没什么印象,对他的财力很有印象。
上辈子他看到条新闻,男团成员Ravi开设独立Hip-Hop厂牌,并且签约了Nafla、Justhis等一线Rapper,跌破不少人眼镜。
有人震惊两大国嘻One Top候选人齐聚一堂,也有人冷嘲热讽,SMTM一轮游的Ravi有什么资格当这种实力咖的老板?
粉丝当然出面洗地,自家idol可是所谓“版权富人”,这些年的活动挣了很多钱,签约几个说唱歌手不算什么。
对此陆景桓持怀疑态度,毕竟半岛的版权分属、分润相当透明,而这位idol的收入水平,想要覆盖厂牌经营很勉强。
不过陆景桓也不是因为这个才对其戴有有色眼镜。
比起实力,对方对华国文化的挪用更令人鄙视。
陆景桓没记错的话,大规模偷窃华国经典文化元素,生搬硬套到自己的舞台,并且冠冕堂皇谓之“东洋风”,就是从Ravi所在的VIXX开始的。
而此刻,一身常服的Ravi半截身子藏在夜色的阴影中,对保姆车里的人嘘寒问暖。
陆景桓站得并不近,但也模模糊糊听了个大概。
“不要紧吧,大家都很担心你……接力赛跑时我就注意到……当时就打算过来看……”
“那就好,千万要多多休息呀……”
“今天射箭的时候……看起来好kiyo,脱靶的样子也很乖巧,嘻嘻……”
“或许……咱们能交换一下Ktalk吗?”
“哈……其实之前就想交个朋友来着,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希望不会引起误会哈哈,真的只是想交个朋友……”
“不行的话,那Irene.xi或者Joy.xi的联系方式,能不能拜托……”
陆景桓扯了扯嘴角,手捂在嘴边咳嗽了一下。
“咳咳……”
Ravi果然鸡贼地四处张望,显然是不太乐意被人撞见。
某人哪能随他愿?径直走了出来,踩在地上的脚步声都有意加重。
“诶?”
陆景桓故作惊讶,“Ravi.xi?你在雷德贝贝的保姆车面前做什么?”
“啊……”
Ravi大脑短暂宕机了一下,然后挤出一个笑容,“刚刚才分开,回头又见面了,好巧啊哥!”
他左右胡乱指了指,“那什么,我们的保姆车在哪来着?怎么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噢。”
陆景桓顺着他的话,“Ravi.xi是迷路了?找错车了?”
Ravi疯狂点头,故作懊悔借坡下驴,“嗨,今天确实是忙迷糊了。”
“这样……”
陆景桓拉长声音,“幸好你解释了,不然我还以为啊,你是特意过来搭讪女艺人呢。”
“诶唷,哥可别瞎说。”
Ravi心虚地拱起背,“我们是idol啊,怎么可以这么不守规矩,是吧!”
陆景桓收起了嬉皮笑脸,直盯着他,“我们好像不熟吧?怎么莫名其妙就把话放下了?我看起来是很随和的人吗?”
自诩讨厌敬语平语语的某人突然双标起来,纠结起对方不说敬语。
突然严肃的语气让人噤声,对方沉默良久,老老实实躬身。
“您教训得是……”
“嗨,谈不上什么教训,我只是对自来熟厚脸皮什么的比较厌恶,忍不住话重了些,您多担待。”
阴阳怪气完,陆景桓略微抬起眉毛。
“Ravi.xi继续找你的车吧,我就先上车了。”
Ravi下意识点头,然后一愣,看了身后的保姆车一眼,又忍不住看了车里的人一眼。
“上车?”
“不然呢?我又没有迷路,而且这一片只有这一辆保姆车啊。”
生怕又被他夹枪带棒一顿喷,Ravi不敢再说什么,一溜烟地跑了。
陆景桓目送他逃走,撇着嘴摇了摇头,这才转身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除了想见的女孩,车上空无一人。
今天的idol大多走得比较迟。
除了和节目组寒暄客套一番,再就地跟经纪人开个短会,即时复盘一下今天的节目表现之类。
如果要趁着这种机会和同辈联络一下感情的话,花的时间就更长了。
毕竟除了偶运会,很难凑齐那么多idol,这对圈子里的年轻人来说也算是一次盛会,就地约着去聚餐的大有人在。
热闹都是他们的,陆景桓只是和形只影单的女孩并肩坐在保姆车上。
看了近在咫尺的孙承完一眼,他这才明白对方为什么舍得缺席活动。
小小的身子瑟缩在座位上,一对眼睛又红又肿,显然是狠狠地哭过。
她把外套盖在腿上,双腿又蜷缩在座位上,小小的脑袋侧靠上支起的膝盖,憔悴得像银杏。
暴雨席卷之后,散落一地的银杏。
这样的样子当然不能让粉丝们看到,任谁都会担心。
陆景桓嘴角颤了颤。
他这才意识到。
孙承完的身心或许真的抱恙,但显然不是因为什么急性病,而是因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