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兰因根本不去看翠珠,只顾死死盯着不远处的两人。
大概是因为要各自回营帐了,两人站在一起也不知说了什么事情,苏青妤的脸上竟然笑得那样开心。
再看陆云乘,那眸色中的温柔,几乎都能掐出水来了。
江兰因恨恨地抓紧了帐帘子,实在想不通。
苏青妤除了那一张脸有几分颜色之外,也就是她那一身粗鄙的医术能唬人。
除此之外,她身上究竟有什么事值得陆云乘这样掏心掏肺地对她的?
一个愚蠢到连陛下都敢得罪的女人,岂能有好下场?
想到这里,江兰因蓦然松开了手中的布料,冷哼道:
“得了安王还想得凌王,如今就连齐王都时常围在她身边转。”
“她想要左右逢源,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数了!”
看到陆云乘亲手为苏青妤披上了披风,又十分贴心地将她送到了营帐,然后才转身回到自己的营帐内,江兰因心口的妒火几乎要将她吞灭了。
“安王殿下因为祖父而受了无妄之灾,我身为江家的女儿,总该去给他赔个罪才是。”
“是。”
翠珠心知自己劝不过自家姑娘,只能陪着她去了安王的营帐。
主仆两人在里面待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出来之后,江兰因一扫之前的阴霾。
她朝着苏青妤的营帐方向遥遥看了一眼,冷哼了一声。
原本意义重大且热闹非凡的猎场上,如今只剩下安静到诡异的气氛了。
安王醒了,事情也有了结果,明帝自然不想再在这里多逗留。
他本是想在天亮之后就拔营回京的,不成想第二日竟下起了雨。
这雨势不大不小,却正好能够将来时的路弄得泥泞不堪,让马车无法通行。
无奈之下,明帝也只有等了。
苏青妤打着雨伞来到安王的营帐内,见他面色苍白地坐在床上,沈怀德则是满眼着急地端着药。
这场面,多少有点奇怪。
“这是怎么了?”
沈怀德见到苏青妤如同见到救星一般,放下碗就朝她大步而来。
“郡主,您可算是来了。”
沈怀德恨铁不成钢地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硬生生忍住没有以下犯上地说重话。
“下官也不知道安王殿下是怎么了,从今早开始,说什么都不肯服药。”
“按照你的医嘱,他身上的外伤药也该换一换了,但是他......”
沈怀德说着说着就要说不下去了,只能重重地甩了袖子,然后唉声叹气。
苏青妤拍了拍沈怀德的胳膊,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则径直去了安王的面前。
“为什么不配合沈大人用药?”
“你知不知道,为了把你救回来,我和沈大人费了多大的力气吗?”
见安王一直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看,苏青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是一名大夫,最不喜的自然是不遵医嘱的病人了。
“早知道你这么想死,当初就不该救你回来!”
原本一直沉默的安王终于颤了颤眼眸,还不怕死地拽住了苏青妤的袖子。
“青妤,你已经和七弟和离了。”
“既然是和离了,那说明你们之间缘分已尽。你为什么还总那么在乎他?”
“明明最在意你的人是我,你为什么就不能回头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