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乘不慌不忙道:“父皇,郡主所言不假。父皇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宣齐王兄进宫问问。”
对此,苏青妤倒是不担心齐王不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只要齐王还想活着,这疯病他不得也得得了。
明帝死死盯着眼前的两人,偏偏在找齐王证实之前,不敢将话说得太过了。
他只能转而在其他地方找补上:“那安王呢?”
“安王去苏府,总不会也是因为疯病吧?”
陆云乘将苏青妤那再一次要侧出来的脑袋,轻柔摁了回去。
自己则是对上了明帝那几乎要吃人的眼神。
“安王兄得的就不是疯病,而是癔症了。”
眼看明帝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陆云乘却一点都不担心,语气间的沉稳甚至都没有变化过。
“自从安王妃死了之后,安王兄不知为何又想起了元安郡主的好,竟异想天开地认为她和郡主是缘分未尽,总是纠缠着她不放。”
“癔症?”
“纠缠?”
明帝看着眼前的儿子说起谎话来,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气到心肝脾肺肾都在疼。
“是,就是纠缠!”陆云乘大言不惭道:“元安郡主几番拒绝不成,又不能真的将人直接打出去,只能任由着安王兄出入苏府了。”
“呵呵......”
明帝冷笑了两声后,指了指陆云乘咬牙道:“那你呢?你又是为何流连苏府的?”
“齐王疯病,安王癔症,你又是得了什么病?”
这个问题,苏青妤也好奇。
她当然知道陆云乘时时来苏府都是为了她,她只是好奇在这个时候、在明帝的面前,陆云乘到底会怎么来解释他们两人之间这模模糊糊的关系。
“如父皇所见,儿臣和郡主和离之后,万般后悔!”
“趁着郡主还是待嫁之身,儿臣想努努力,然后趁虚而入,希望能得到郡主的原谅。”
御书房内,安静道几乎诡异。
苏青妤眨了眨水眸,用手指戳戳陆云乘的后背,小声道:
“你倒也不必将自己说得和恋爱脑一样。”
陆云乘旁若无人地转头去看她:“何为恋爱脑?”
苏青妤一时语塞,好半晌后才找到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合理、又不怎么粗俗的解释。
“就是毫无原则地顺从、维护一个人的意思。”
陆云乘低声笑道:“这个形容......是贴切的。”
苏青妤震惊在当场,看着陆云乘那满眼细细碎碎的光,心跳声一次比一次用力。
谁能拒绝一个十足精明的人,沦落成恋爱脑的?
苏青妤故作镇定地站直了起来,偏过脸去不看他。
反观明帝,盛怒之时,还要不可避免地看到两人小动作之间互动的一幕。
气得他差点当场吐血。
他猛地一拍桌子,冷声道:“这么说来,元安郡主不是坊间传闻的狐狸精,是朕的三个儿子不成器了?”
陆云乘没有给苏青妤说话的机会:“是儿臣让父皇失望了,此事怪不到郡主身上。‘狐狸精’一说,更是无稽之谈。”
“好啊好啊!你们兄弟三人,可真是让朕......”
后面的话,明帝怎么都说不出口。
“朕对你们,寄予厚望,你们就是这么报答朕的?”
他辛苦培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竟然被苏青妤动动手指头就勾引走了,这叫他如何能不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