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次三番派杀手前来,刺杀朝廷命官,论罪,当诛九族,可是冤了你?”
黄承业却是理直气壮:
“那杀手分明是地方豪强黄昊所派,你们不是已经把黄昊投河了吗?和我黄承业有什么关系?”
王煜抿了口茶,饶有兴致的看着黄昊说得宋思远都哑口无言。
徐正阳更是看了眼王煜,没说话。
黄承业更加理直气壮,
“二位大人没查清事情原委,就诛杀黄某人九族,黄某人也曾是一方太守,这件事到了京城,陛下面前,黄某人定会给自己的九族宗亲,讨一个说法。”
王煜没忍住笑出了声,放下手中的茶杯,漠然道:
“好一个颠倒是非黑白的上任太守。”
黄承业这才注意到一边看热闹的王煜,却没说话。
黄承业能盘踞地方这么久,也不是脑子不行的,王煜只往哪里一坐,周身的气质温润矜贵,一看就是世家大族的嫡出公子,肯定不好惹。
他和徐正阳、宋思远不一样,徐正阳既然是特封的钦差大臣,那肯定原本是官职低的官员,所以黄承业才敢叫板。
可是王煜只往那里一坐,既没穿官服,也没戴官佩,却就是有一种久居高位的气质,矜贵中带着疏离漠然。
王煜见黄承业不吱声了,又笑:
“怎么?太守府上,那账本可是把你这么些年来的贪污受贿都记得清清楚楚,卷宗之上,也一笔一笔的记着你亲判的冤案,一桩桩一件件的,可有冤枉了你?”
黄承业深吸了一口气,打算最后再挣扎一下,
“贪污受贿,罪何至于诛九族?”
王煜抿了口茶,眉眼淡漠,
“宋思远是正二品廷尉寺卿,他身上的伤,就是你谋害朝廷命官的证据,黄昊以为撇清和你的亲属关系,就能逃避诛九族的罪。”
“你们黄氏的族谱上,可是写的清楚明了,黄昊与你是亲叔侄,黄昊受你指使刺杀朝廷命官,可是冤屈了你?”
黄承业又不吭声了。
王煜放下茶杯,懒得再和他多费口舌,
“带下去,严加看管,再有逃跑之心,当场格杀!”
徐正阳和宋思远忍不住一阵拜服,难怪王煜身居相邦之位,群臣畏惧,光是这审判的本事,他们就还得学学。
王煜回到房中时,天色已经将晚了。
林一带回了吕雉的资料,
“君清,明日再看罢,资料还有一些,在寻找证据和证人。”
天色却是是有些晚了,王煜点了下头,
“孙膑的住处可是确定了?”
“是,暗卫已经摸清了路线,我们先去请孙膑,再回京即可。”
王煜这才放下心来,把外袍递给林一,就躺在了绣榻上。
林一轻手轻脚的把外袍搭在屏风上,看着已经呼吸平稳的王煜,一时心情有些复杂。
本以为来江南可以缓和心神,却还是有源源不断的事情在让王煜劳心劳神。
林一垂眸,抬手以内力灭了烛火,出了门,继续守在他房顶上。
王煜难得的没有做什么梦,翌日一大早就起来了。
吕雉的资料确实比昨夜林一递给他时厚了些,还有一个小包裹在桌案上。
王煜用过义妁送来的早膳后,就在桌案边上看起了资料。
义妁没走,而是拎起了资料旁边的一个小小的荷包。
只是很朴素的白色荷包,打开时,里面是几样药的残渣。
义妁挑眉,对着看资料的王煜道:
“这是避孕的药,有点伤身,但是如果常年吃的话,对身体的伤害还是不小,这是何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