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放心,以后,我给你挣十套百套这样的院子。咱们走,不要他的东西!”
十四岁的阮林风十分有骨气。
他发现盼来盼去的父子关系,只是一场无情的笑话。
内心沮丧,崩溃,难过,
但更多的是,他鄙视这个不负责的男人,一手将他和母亲推进了生活的深渊!
对,
他不配作他庄洲的儿子。
他阮林风还不稀罕做他庄洲的儿子呢!
他对这个所谓的一眼都没有看过他的父亲,极度失望了。
尤其是,
说他不配作他庄洲的儿子,他心寒了。
最让他心寒的是庄洲带人催阮林风母子搬家的模样。
那无情的嘴脸,鼻孔朝天的嚣张,阮林风想想,就让自己恶心。
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禽兽不如的父亲!
一定是老天弄错了。
自己终是放下了那一段永远不属于自己的父子情。
还有庄洲那憎恶自己、恨不得一把自己掐死的眼神儿。
多年以后,他还深深的记得。
庄洲看着攥着拳头的阮林风,只是不屑的轻哼一声,甩了甩袖子,转头就嚷嚷道:
“赶紧搬了,管家,赶紧熏熏香,把晦气去去!”
就差直言阮银染母子晦气了。
阮银染抹抹眼角:“……”
这个男人还是和以前一样无情无义,她恨自己那天的软弱,不然这辈子也不会如此卑微。
可苦了林风这个孩子。
听到这里,看到这里,看着道貌岸然的庄洲,
阮林风心底突然气笑了,他庆幸这样的渣父不认自己,其实也是一件令人身心愉悦的事情。
“等等!”
阮林风一下子想通了,心胸豁然开朗,什么狗屁的血脉亲情,父子连心,一切都是狗屁。
“妈,别拦我!”
他不顾阮银染的再三阻拦,大步流星,公然来到已经佝偻的庄洲眼前。
与庄洲对视,无畏无惧,眼神平静,一点儿也没有童年般对父爱的期待。
“庄先生,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应不应该说?”阮林风攥着的拳头,骤然松开,灿然一笑,眼里尽是讽刺。
庄洲咪起眼睛,看着这一张傲然的少年脸,上下打量一下,衣服普通,还有着补丁,但眼睛充满了对他的挑衅。
“说吧,反正,你就这次机会了!”
庄洲充满不屑,也根本没把一个小孩子当回事。
他不渴望这个丑女人生的儿子对他有孺慕之情。
没想到,
小小年纪的阮林风初生牛犊不怕虎,他昂起小脑袋,坚持质问庄洲:
“既然你说我不配做你的儿子,那还麻烦你写一封恩断义绝的证明吧。”
“我怕我这个万一将来有了本事,你这个糊涂败类的老头儿,带着你那不修全德的大儿子来打我的秋风!”
阮银染震惊的捂着嘴,眼眶红了。
她没有想到阮林风如此决绝,如此有勇气面对一个渣爹,而她却没有勇气指责一个欺负了自己的渣男。
庄洲被阮林风的话给气懵了,今天当着这么多下人,而被这个私生子教训,他脸面何在。
这一下,
他的胡子都气得颤抖了起来,他伸手转而,指着阮银染道:
“阮银染,你个爬(我(床的贱人,看看你养的好儿子!”
这一句彻底把阮银染和阮林风打进了深渊。
前来帮忙搬家的亲朋,都沉默的忙着,心里也是嘀咕着,庄洲偏宠一个不成器的孩子,还要赶走样样都好的孩子。
真是造孽啊!
心哪,真是偏咯吱窝里了。
阮林风不管别人如何议论,也不管阮银染想要拦他一下,还是别人同情,或是嘲讽的眼神,一切都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