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相册,许媛在床上坐了很久,叹口气,擦了擦眼角的泪,又把相册放回原位。
看了看表,不知不觉已经晚上九点多。
“把她送走了?”
许媛推开门?,房间里亮着微光,见许星纯静立在窗前。听到声音,他转过头。
像许多有话不说的家庭一样,他们安静对坐。
许媛凝望着许星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慌,“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吧,你明天要走了吗。”
“嗯。”
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许媛的声音艰涩,一字一滞,“其实?很多事,根本不需要你去管,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情?绪有些失控,许媛忙端了杯水,喂到嘴边,来掩盖自己的失态。
许星纯看了她一眼,保持着不动?的姿势,默默低着头,没有更多的反应。“我知道。”
过了好一会,许媛放下?杯子,“小纯。”
“嗯。”他眼底深沉。
“...没事。”
临走前,许媛说,“我会好好照顾爷爷,他年纪大了,受不了更多刺激了,你也要注意照顾自己,争取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以后好好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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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车开到临近的机场的停车库,付雪梨打了个?电话告诉付城麟位置,让他找人开走。
西西拖着大大的行李箱在候机室等?她。
看到姗姗来迟的付雪梨时,西西都快哭出来了,急急忙忙迎上去,“雪梨姐,我还以为?你要误机了,刚刚打好多电话你都不接。”
一副比见了上帝还激动?高兴的模样。
“我这不是?来了么?,刚刚开车呢。”付雪梨摘了墨镜,不以为?然,四处望了望,“没狗仔吧。”
“应该没有。”西西笑?容一下?涌现?,“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她们先转机去申城,然后再飞巴黎。
才刚刚到申城,就下?起了雨,果?不其然广播里接到航班延误的消息。到了晚上半夜,付雪梨整个?人困乏至极,才终于上了飞机。
机窗外的种种夜色都模糊成了色块。
怔怔愣神,心口像沉甸甸的石英钟,付雪梨心想:
时间是?不是?过得太快了。
应该说。
和许星纯待在一起的时间过得太快了,快到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光影就过去了。
回忆起这几天种种,又想起临别时,他俯下?身,捏起她的下?巴,心无旁骛亲她的嘴。
半强迫式接吻的那种头晕目眩脚发软的幸福感,和现?在离别的苦形成鲜明对比。付雪梨这会儿身边没了他,空落落的,难受地有些过分。
思念无孔不入,很折磨人。
闲下?来无事可做,满脑子都是?许星纯。甩甩头,付雪梨戴上耳机,开始随便找电影看。
一部04年的老片子。
影片开头,一段对话,让她打起了一点精神。
“这是?离开的唯一方法,我不爱你了,再见。”
“假如你还爱他呢?”
“就不离开。”
“你从没离开过一个?你爱的人?”
“没有。”
旁边的西西已沉沉入睡,付雪梨拿了瓶水喝。
偷心里有一段台词。
“有那么?一刻,人总有那么?一刻。那一刻你觉得你觉得你可以倾其所有,你可以为?之屈服,你无法抵抗。我不知道你的那一刻是?在何时,但我打赌你也有一个?。”
屏幕上的画面停顿在那一秒,像是?被无限拉长?。收回手,付雪梨有些心揪。
一辈子总有些奇妙的时刻,让人一瞬间可以想通很多事。
心中溢满甜蜜苦涩,还有陌生的责任感。
后知后觉地,付雪梨其实?有一点怕,许星纯现?在是?在报复她。先抑后扬,把她捧得太高,又毫不留情?摔到地上。
就像当初的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