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彦渤回来了。”骆寻捏了捏手机:“想跟我见一面。”
他的情绪一瞬间变得沉重,迟夏能够感受到他的克制。
他站起来:“我出去抽根烟,马上回来。”
等他出去了,林文觉问迟夏:“你不去安慰安慰?”
“待会再去,先让他自己消化一下吧。”迟夏收回目光:“郑彦渤是谁?”
“郑老师的儿子。”林文觉说:“骆寻姐姐当年很喜欢他,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迟夏沉思了几秒:“那他对骆凌菲有感情吗?”
林文觉脸色复杂:“要我说的话,不过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吧,骆凌菲多次告白都被他拒绝了,人没了,他倒是最伤心的那个,也正是因为这样,骆寻对他其实是有点怨言的。”
“他这些年不在东州?”迟夏又问。
“嗯,案发后不久他就出国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过。”
“十年都没有回来过?”迟夏更好奇了:“那他跟郑老师……”
“郑老师媳妇走的早,他一直忙于工作,郑彦渤从小是在他舅舅那边长大的,跟郑老师关系一般,当年骆凌菲出事,凶手迟迟没有找到,他跟郑老师之间的隔阂也就更深了,反正……”
林文觉叹了口气:“夹在中间最为难的的,大概就是郑老师了吧。”
听完这些话,迟夏才出去找骆寻。
此时骆寻刚抽完两根烟,情绪也稳定了下来,感受到熟悉的脚步声,他往旁边挪了挪:“你来安慰我的?”
“不需要啊?”迟夏撑着他的肩膀蹲在了他身边:“不需要的话那我可走了啊。”
“需要。”骆寻抓住她的手腕:“来吧,你打算怎么安慰我?”
两人在办公楼后面,四周无人,迟夏又四处看了看,勾了勾手指头:“脸,过来。”
骆寻半信半疑地把脑袋递过去:“不好吧,在这儿亲嘴……”
“这里亲嘴会被打吧。”
迟夏捞过他的脑袋靠在自己肩上,又拍了拍:“靠一下吧,男孩子总想什么亲嘴不亲嘴的,不老实。”
骆寻气笑了,想跟她理论理论,结果脑袋被她压着起不来。
他索性调整位置,心安理得地靠踏实了:“嗯,你说的对,在这儿不能亲。”
迟夏吃吃地笑了笑。
过了一会儿,骆寻开口:“迟夏,接下来,咱们查这个案子吧。”
迟夏没料到他会主动提这个,她顿了顿:“好,我帮你。”
“查清我姐跟你爸之间的联系。”骆寻深吸了一口气:“是时候跟他们正面相对了。”
“好。”
迟夏说:“那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嗯。”
“接收关于你姐姐案子的消息,你都是用那个老的洛基亚手机吗?”
骆寻在她颈窝点了点头。
“为什么?”
骆寻抿抿嘴:“也许是想提醒自己,也许是想折磨自己,那个手机上有很多我们的聊天短信,我有时候会想,她会不会忽然给我打个电话,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人也得接受事实,对吧?”
迟夏拍了拍他的脑袋。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在封锁记忆之前,我一定会留下一些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迟夏说:“我记得那些东西被我藏在了家里的地下室,你下班以后,陪我去一趟?”
“好。”
“然后我们去你家。”迟夏说。
“我家,我哪个家?”骆寻问。
迟夏推开他的脑袋:“你那个五十多平的小家,去了解案情,你想什么呢?”
骆寻失笑,扶她起来:“我想什么,我能想什么?我可单纯的很好吧。”
迟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