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静怡那边我会关照的,她也不会胡来。”
阿德端着汤出来的时候,迟夏说。
瞿白嗯了一声,看向阿德,阿德从兜里拿出一张折叠成小块的纸递给了迟夏。
“这些年我在东州,是帮他镇守一方,也是为了让他更好的监管我,前段时间他回了东州,我身边的眼线就更多了,我不能久待,又不想跟你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纸上是这些年他身边得用的一些人,等我走了你再看。”
他说了这话,迟夏想要打开纸条的动作收回了。
“吃饭吧。”瞿白把筷子给她递过去:“阿德厨艺特别好。”
迟夏扯了阿德坐下,给大家舀着汤:“在余吉的时候,黑子给我们送饭,那些菜是根叔做的吧?”
“你吃出来了?”瞿白左手执筷:“酸辣土豆丝是我炒的,知道你爱吃。”
“下次我还吃。”迟夏给他夹菜:“我当时就吃出来了。”
瞿白包容地朝着她笑,心里却想,但愿往后还有机会,亲手给她炒个菜吧。
他还想说很多话,比如在这之后他们就不能联系了,再比如根叔那边要托付她和骆寻关照着了,可话到了嘴边又都咽下去了。
她何其聪明,这些事何须一遍又一遍地跟她确认。
只是……
“还有那个李一鸣。”他到底还是说:“他曾跟我有过交易,不希望你恢复记忆。”
迟夏只是顿了一顿就问:“他怎么找上你的?”
“徐洋。”瞿白说:“那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很符合老k选人的标准,是不是?”
迟夏想了想:“他想保下那个孩子。”
“嗯。”
瞿白点头:“其实更确切地说,是我找上他的,他对你做过一些不好的事,那时候我想,这个人应该在我的控制之内,不能让他成为你的变数。”
“那他进看守所的目的是什么?”
“找一个人。”
“谁?”
“一个卧底。”
迟夏放下碗,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
“老k手里折了很多警方的人。”
瞿白说:“基本全军覆没,我当时顺手帮了一个,逃出去了,但按照他当时的情况来说,他的情况也很难活下去。”
迟夏想起在墓园的时候,乔立夫跟她说的话,放出去的钉子几乎都联系不上了。
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看守所有线索?”迟夏问:“所以这就是李一鸣进去的原因?”
“是。”
瞿白放下筷子:“那是个隐藏的很深的钉子,普通到根本没有人会在意到他的那种,甚至最后我想去找他的信息都无从下手。”
“那为什么会笃定人在看守所?”
“一封信。”
瞿白说:“我们初次相遇的第二天,我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上面是看守所的名字和一个叫王岩的名字,那个王岩,就是那个逃跑的卧底在组织里的名字。”
“所以你也不确定那个人到底在不在看守所。”
“嗯。”
瞿白点头:“后来我找人查了那个看守所,没有这个姓名的人,更没有相同容貌的人,但李一鸣精通心理学,他大概会有这个能力,所以徐洋的事情上,我帮了那个孩子一把。”
迟夏没再多问,问的越多,她越难受。
“我知道了。”她心中沉沉一片:“我明天就去见他。”
瞿白忍不住提醒她:“那个人亦正亦邪,你小心点。”
迟夏点了点他的碗:“知道了,赶紧吃饭,菜都凉了,你看到阿德哀怨的眼神没有?”
默默干饭的阿德立马摇头:“我没有。”
“你有。”迟夏斩钉截铁:“我看到你瞥着瞿白的碗好几次了。”
阿德无话可说,拿起碗一个劲地往嘴里扒米饭。
瞿白看着他俩的样子,笑意忍不住从嘴边溢出来。
但愿他能在这荆棘丛生的路上披荆斩麻,给所有身不由己的人都劈出一条生路来吧。
包括,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