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寻捏着水瓶:“我昨晚的电话他就该意识到自己和郑彦渤已经被盯上了,这个时候,他最该做的应该是带他来自首。”
“葛静怡没办法了,叫人堵住了他们。”
迟夏叹了口气:“郑老师……他让郑彦渤先走,郑彦渤放弃了,却选择挟持了郑老师,提出想见你。”
砰地一声,手里的矿泉水瓶盖子被捏开了,骆寻一惊,瓶子里剩下的水溅了他一腿。
迟夏的车子开的很快,车子开进郑景怀家所在小区的时候,骆寻感觉自己的心跳已经快到要冲出胸腔了。
“骆寻,事已至此,尽力而为,别太为难自己。”
迟夏握了握他的手:“知道吗?”
骆寻深呼吸:“我知道。”
葛静怡看到他们的车已经跑了过来:“人在顶楼!”
骆寻很快冲了出去。
葛静怡也要跟上去,却被迟夏拽住了。
“你怎么还不去?”葛静怡问她。
“你别上去,有事交代你。”迟夏说着,跟葛静怡嘱咐了一番:“明白了吗?”
“有用吗?”葛静怡问。
“试一试吧。”迟夏拍了拍她的手背:“去吧,我上去帮骆寻。”
迟夏很快也跑了上去,葛静怡出了小区门打了辆车:“去警局。”
骆寻跑到顶楼的时候,正好听到郑彦渤一声质问:“你拿我当儿子吗,郑景怀,我是你儿子还是骆寻是你儿子!”
一路跑上来,此时此刻,骆寻那种不受控制的快速心跳反而消失了。
他理了理衣服走出去:“当然是你。”
郑彦渤和郑景怀同时抬头看他。
郑彦渤冷笑连连:“骆寻,你来了啊。”
郑景怀满脸愧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骆寻,你……你……”
骆寻错开郑景怀的目光看向郑彦渤:“他的儿子当然是你,不然不会明知道我苦苦追寻的凶手是谁都不告诉我,不然不会看我和我的家人痛苦十年却依旧闭口不言,不然不会嘴上说着对不起,时至今日还要拼了老命地送你走。”
“你错了。”郑彦渤摇头:“骆寻,你错了。”
“错?我能错在哪儿?”
骆寻自嘲一笑:“我错在让我姐姐见到你,错在让她喜欢上你,错在跟你们父子俩认识,错在对他!”
他指向郑景怀:“太过信任!让你这个杀人犯逃了这么多年!”
郑彦渤大笑,他看向郑景怀:“爸,看着自己的徒弟这么说你,你什么心情?”
郑景怀痛苦地看着骆寻,他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最终却只说:“骆寻,是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有用吗?”
郑彦渤笑嘻嘻地问他,又看向骆寻:“我跟你说啊,他只会说这三个字,当初看到我杀了你姐姐,他不打我,不骂我,竟然还跟我说对不起我。”
“你很自豪吗?”
迟夏的声音从骆寻身后传来,她走到骆寻身边,对郑彦渤说:“难道想让他说你真棒吗?”
看到迟夏,郑彦渤诧异了一下,很快道:“原来是你啊。”
“是我。”
迟夏笑:“我想来看看,一个需要伤害无辜女性才能达到自我满足的性功能障碍者到底能有多少底气。”
听到性功能障碍几个字的时候,郑彦渤的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
他屈辱地用刀尖指着迟夏:“你说什么!”
“下面不好,上面也不好吗?”迟夏笑眯眯地看着他说:“我说你,性功能障碍。”
与此同时,骆寻意识到,郑景怀不是被迫被挟持,而是自愿的。
当郑彦渤的刀尖指向迟夏的时候,他完全有机会跑开。
“师父。”
他红着眼对他说:“你真的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