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夏这话一出,车里气氛猛地紧张了起来。
卷毛思来想去:“可是,除了高兰,还有什么事情是值得他不希望我们查到的?”
“他母亲的死。”迟夏说:“一定是他母亲的死。”
车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林文觉恍然大悟:“是了!他母亲那么强势,她疯狂介入儿子的人生,试图要黄维生通过她的想法成长,甚至连婚姻这么大的事都不过问黄维生的意见,黄维生不可能只是逆来顺受地接受这一切!”
“还有一点。”
迟夏说:“通常在这种家庭环境下,母亲都会把自己所受的苦归结于‘我是为了你才会这样,你一定要好好努力,你不能让我的付出没有回报’,类似这种道德绑架式的价值观输出会日复一日地折磨着黄维生,这或许也是为什么他个人更喜欢用利益来牵制身边的人而非情感。”
“那我们……”林文觉肃然:“咱们得派人去查一查他妈死亡的真相啊……”
“咱们过去就是打草惊蛇了。”骆寻摇头。
“那咋办,总不能不去吧?”林文觉眉头皱的老深。
骆寻笑他:“急什么,去肯定要去,但不是咱们去。”
“那是谁去?”林文觉说:“总不能让老曹一个伤病患者去吧?”
“我是那么没人性的人?”
骆寻通过后视镜给他翻了个白眼:“回去后我跟常局商量商量,咱们几个现在都是黄维生的重点关注对象,得让生脸去。”
其实骆寻心里已经有了最佳人选,但因为常局交代过,炸弹同志的存在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这时候他也不能说。
迟夏已经知道了他的用意,安慰林文觉他们:“对,咱们在东州吸引火力就够了,至于余吉跟平西,赵所,丁叔,张队,这些人可都是老将,他们的经验比咱们都丰富。”
林文觉和卷毛一喜:“张队找着了?”
“嗯。”骆寻说:“已经跟我们取得了联系,不用担心他的安全。”
林文觉坐了回去,浑身放松:“那就好,我们还一直担心张队呢,现在这种情况,哪能让他一个人上梁山,那不是妥妥的以卵击石嘛。”
等他们在车上梳理完这些事的时候,一行人也到达了东州。
一回到局里,四个人连专案组的门还没进去,就先被常有为叫到了办公室,又开了一个小时的会。
听到几个年轻人肚子咕咕响的时候常局才停了下来,指着林文觉和卷毛:“都是一个地方,饭菜也不会不合口,你们俩出去了几天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
“您别提了。”
林文觉唉声叹气,指着骆寻:“让他跟您细说吧,常局,我是真熬不住了,你放我去吃饭吧,我馋死食堂的鸡腿了!”
卷毛捂着肚子弱弱地开口:“我馋死二楼的炒面了。”
骆寻嫌弃地看了眼这两人:“你们先去吧。”
常局挥了挥手:“瞧你们这样子,十天八天没见过饭似的,赶紧去吧。”
林文觉和卷毛如脱缰的野马一样跑了出去。
常局对迟夏和骆寻说:“你俩也去,吃完了再来,也不急在这一会儿。”
“我们还好。”迟夏说:“常局,咱们先说正事吧。”
“那去我办公室。”
常有为起身带着骆寻和迟夏去了办公室,进去后他就搜箱倒柜地找出一些零食来:“最近你们都没来,我也没补货,你们凑合垫吧垫吧,顺便看看有没有过期,过期的就别吃了。”
迟夏笑:“原来您办公室的零食是给我们准备的啊?”
“那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