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寻嗯了一声:“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郑彦渤和郑景怀的判决下来了。”
“下来不下来的也没那么重要了。”
骆纬钧没追问:“再怎么样也换不回你姐姐和那些孩子的命,唯一欣慰的是咱们以后能安安稳稳过日子了,结果到这儿就挺好的,你说是不是?”
骆寻也没再说那父子俩的判决,只说:“嗯。”
“咱们都彻底往前看。”
骆纬钧语重心长:“你妈妈也在往前看,你也看到了,她也走出来了。”
“我知道。”骆寻看着妈妈:“我看到她把我姐的照片拿出来了,全家福的照片也摆出来了。”
“嗯。”
骆纬钧笑:“咱们永远是一家人,改变不了的事实,你姐姐不能永远活在咱们的避讳中,她永远是爸爸妈妈的孩子,爸爸妈妈,包括你,我们对她的爱,思念,都应该是光明正大的。”
那边,凌楠终于决定好要买单的部分,朝着儿子招手。
骆寻起身走过去,还没说话凌楠就伸出手来。
骆寻疑惑:“妈,咋了?”
凌楠哭笑不得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还能咋了,给钱!”
骆寻拿出工资卡给她:“明天是我生日,你还得见媳妇,给儿子买两套衣服都不愿意掏钱?太抠门了吧?”
“三十多了还要妈妈买衣服?”凌楠毫不客气地拿他的卡付了钱:“小心成了妈宝男。”
骆寻提溜着一大堆袋子跟在她身后的时候还在为自己辩解:“你儿子,我,骆寻,专案组组长,令罪犯闻风丧胆,您说我妈宝男?还有,我走的硬汉形象,您买几条丝巾是什么意思?让我随风飘舞?”
凌楠心满意足地上了车:“丝巾啊,买给夏夏妈妈的,怕她不好意思收,我给自己也买了一条,到时候我们走姐妹风,怎么,亲妈和丈母娘用你的卡刷个丝巾,你委屈?”
骆寻哪敢说委屈,笑嘻嘻地:“不委屈不委屈,您多刷。”
凌楠坐在后座,看着儿子开车的样子,她轻轻地笑着,就算是钝刀子割肉的伤,伤了十年,也该慢慢愈合了。
这边骆寻被爹妈拾掇着,那边迟夏也没闲着。
接了杨淑君回来后,迟夏就在思考去见骆寻父母的穿着。
该拿什么该送什么,瞿白和杨淑君老早就给她准备妥当了。
这会儿杨淑君,瞿白,阿德三人坐在客厅,喝着茶,吃着阿德切好的水果。
喝茶的喝茶,看书的看书,看电影的看电影,同时都十分认真地为迟夏明天的见面提出建设性意见。
迟夏抱着一堆衣服出来,一件一件地比划:“骆寻父母很好的,他们喜欢的应该是我的内在,不会在意我的外在吧?”
瞿白书签一夹合上书:“你外在也不差。”
“就是。”杨淑君也乐呵呵地搭话:“我闺女表里如一。”
阿德心里正想着今晚的菜单,夸赞迟疑了那么两秒:“大家说的我同意。”
迟夏不依:“阿德,你迟疑了。”
“我没有。”阿德一本正经地摇头摆手:“我在想今晚吃什么。”
“你就不能有新的兴趣爱好吗?”
迟夏皱着脸:“外面的世界这么广阔,你找一点新的兴趣啊,踢球?打球?羽毛球?逛街?跑步?你随便选一个发展发展啊。”
阿德依旧很认真:“我正在努力开辟新战场。”
别说迟夏来了兴趣,就连瞿白和杨淑君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在大家的强烈要求下,阿德十分为难地回到房间,没多久抱着一堆东西出来,一股脑泼到了地毯上。
迟夏随地而坐,一样样拿起看:“木鱼?佛珠?这又是啥?”
阿德说:“小号木鱼。”
迟夏急了:“你什么意思,你想出家?”
阿德郑重摇头:“绝无可能。”
“那你……”迟夏盘腿而坐,拿起个木鱼放在腿上敲:“那你啥意思啊?”
“戒除焦躁,心平气和,热爱生活。”阿德跟念广告词似的:“木鱼声拯救我。”
“你别说……”迟夏肯定了他这个新爱好:“敲了这两下,我也挺治愈的,想薅你的冲动都没了。”
瞿白和杨淑君最喜欢看他俩斗嘴,两个人看的兴趣盎然,瞿白问:“谁给你介绍的这新爱好?”
“石天一。”阿德难得有了点笑意:“就那傻不楞。”
“石天一啊。”迟夏恍然大悟:“那我理解了,他就喜欢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不过……”
她笑的阴险,问阿德:“你咋叫石天一傻不楞?他知道吗?”
阿德一本正经看向瞿白。
迟夏看过去。
瞿白有些许心虚。
阿德一笑:“以前给你传线索,他就说传给石天一那个傻不楞,好使。”
他说完这话,抱起自己的一堆木鱼:“我去做饭了啊,今晚吃面条。”
阿德一走,剩下三人面面相觑,随后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笑声。
瞿白笑的眼泪都出来了:“阿德最近有点调皮,得找个日子给他松松皮了。”
迟夏大声吼:“阿德,瞿白要给你松松皮!”
阿德围着粉色围裙出来,一只手上还拿着菜刀,面无表情地从兜里掏出一张扑克牌,扫了一圈,往外一扔。
迟夏眼睁睁看着他的纸牌切断了自己刚买来的等着发芽的桃枝,虽然那桃枝还没有她小拇指粗,但足够让她嫉妒的发狂!
阿德表演完,事了拂衣去,只留下粉色围裙的一角随风飘荡。
过了一会,迟夏咬牙切齿:“瞿白,瞿白,你给他找个班去吧!再不济你给他找个学去进修进修吧,我受不了他了!”
瞿白笑的合不拢嘴:“行,回头我就给他找个班上。”
这一晚上,迟夏总觉得阿德剁肉的声音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