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又是一声冷笑:“管?管什么?
那老龟跟当地的官员狼狈为奸,上下其手。
它就是龟驮城的土皇帝!”
李平安轻声道:“随其缘对,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女子苦笑着摇了摇头,“若真是有神明俯瞰于世间,又怎会有这么多灾荒饥祸、妻离子散。
我现在就盼着熬到这老畜生寿命到了尽头,再把他杀了替我娘报仇!”
李平安随口道了一句,“嫩草怕霜霜怕日,恶人自有恶人磨。
他种下的因,早晚要尝到恶果。
倒是姑娘心结太重,可是对你的修行不利。”
女子下意识地转头,望了一眼李平安。
“先生也是书院之人?”
没待李平安回答,一旁的子房抢先道。
“先生虽不是书院之人,可却跟我们院长是至交好友。
院长甚至将自己的笔赠予先生了。
跟我的老师钟大家时常坐而论道,那首轰动文坛的情诗你没听吗?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就是先生写给我师兄景煜的,他二人的爱情不为世俗所容。”
李平安:............
前面的谣言也就算了,跟景煜的爱情不为世俗所容是什么情况!?
李平安气的眼睛险些都要复明了。
女子虽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书院的分量自是清楚不过的。
书院院长,钟大家。
都是大名鼎鼎的大儒,据说儒家修士到达了某种境界便可言出法随、口含天宪。
对付一方宵小之徒,自是手到擒来。
那么与二人相交的李平安自不是寻常人。
女子当即跪下身来,“小女宁凝泷恳求先生救救龟驮城的百姓,小女今生今世定当竭尽全力报答先生。”
李平安伸手扶住宁凝泷,“宁姑娘快快请起,在下可受不起你这一拜。”
“先生答应了?”
宁凝泷只觉自己终于看见了曙光。
李平安苦笑,“在下也很想惩恶扬善,还姑娘以及龟驮城的百姓一个公道。
只是在下实在是能力有限,自保尚且困难,更何求去杀一方的江神。
先前那些话,不过是传言。
在下只是一个普通人,估计都不是宁姑娘的对手。”
宁凝泷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了下去。
沉默片刻,可能是怕宁凝泷日后都失去希望,一蹶不振。
李平安突然又道了一句,“宁姑娘不必担忧,据我观测那老龟估计活不了多久了。”
宁凝泷低着头,没说话。
心里清楚,这是对方在信口安慰之久。
龟的寿命本就漫长,动辄便是百年。
得道之后更是活千年,数千年之久。
而那老龟现在正处壮年。
一旁的子房也颇为不解的看了一眼李平安。
只是心中所想却跟宁凝泷不太一样。
先生绝不是坐视不理,冷眼旁观之人。
或许是另有图谋吧。
某非是已经将这事禀报给了朝廷?
一路无话,到了广陵府外。
众人便要分开了。
子房离开书院太久,若是再不回去,恐怕会被发现。
于是李平安和草上飞朝着广陵府而去。
子房则跟着宁凝泷返回龟驮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