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碍于长孙镇刚刚露的那一手,都不敢动手。
拓跋幼安小跑过去,语气冷然,“你们可以不用安慰他,但也不必如此落井下石。”
“今儿个是他,若有一日是你们,你们便会知道他的心情。”
“针不扎在你们身上,你们永远不会知道痛。”
那些人一听这话,都瞪向拓跋幼安,“哟,你这几岁大的奶娃娃懂什么呢?还在这里说教?”
“就是,奶娃娃还是滚回去喝奶吧!”
“找死。”
长孙镇眼里浮现一抹戾气,拓跋幼安拉住他的手,“爷爷,狗咬你一口,你会咬回去吗?”
拓跋幼安弯唇一笑,“只有没有能力的人,才会像狗一样吠个不停。”
拓跋幼安这话,让长孙镇心里的怒气微消。
“爷爷,我们先带这大伯离开。”
“好。”
长孙镇一手抱着拓跋幼安,一手提着他,飞身离开。
那些人气得不轻,却又无可奈何,说白了,他们不过是不会武功的普通人罢了。
也不过就是口嗨一下。
真要打起来,他们还真不行。
长孙镇将他们带到一个客栈里,要了一个雅间。
那大伯回过神来,满脸抱歉,“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就像他们说的,你们不该救我。”
“还连累你们挨骂了。”
拓跋幼安歪了歪头,“大伯为什么要道歉?”
“经历人生坎坷,谁都会有迈不过去的时候,很多人遇到大的挫折,都会有轻生的念头,这不丢脸。”
“这也不是麻烦,你不过是心里难受却又无人诉说,心里大受打击,才会有如此的念头。”
“可是你现在再想想,还会觉得垮不过去吗?”
男子愣住了。
其实,在跳下去的那一瞬间,他又想到了很多,想到了还在等他回去的妻儿,他那一刻,是有些后悔的。
他在那一刻也会想,兴许,他还能重头再来呢?
可是,真正生死之际,谁又会给你反悔的机会?
跳下去的那一刻,就成了定数了。
“我……”男子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伯,遇到挫折,你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吗?是跨过去的勇气。”
“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兴许你现在觉得,这个坎好难,觉得自己过不去了,可等日后你再回首,你会发现,那不算什么。”
“当你失去很多东西的时候,你该想想,你还拥有什么?”
“你看,你现在还拥有健康的身体,不是吗?这是多少重病之人求之不得的?”
男子点了点头,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
“我还有妻儿。”他唇角轻轻勾起。
“他们都很好。”
哪怕他做的事情在别人看来,是荒唐的,不理解的,可是他们却支持他的事业。
支持他去这么做。
“哇,那你很幸福耶。”
拓跋幼安弯了弯眉眼,“那我现在能问,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说起这件事,男子叹了一口气。
他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下,大概就是他刚进入这个城镇没几日,东西就被土匪劫走了,他一个没有武功的人,无力反抗,能留下一条命,都是万幸。
可他事后觉得愧对妻儿的信任,觉得自己帮不上云溪国,便想……
一死了之。
“孟大伯,你为何要对云溪国这般?仅仅是因为,你是云溪国的百姓吗?”拓跋幼安从他话中知道,他姓孟。
叫孟柏。
孟柏微微敛眸,轻笑,“因为,我这条命是陛下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