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人,他们醒的更早。
他们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就必须去出门,因为今天他们有着太多的工作。
伦科威尔的人们换上最好的服装,等待着自己出场的命令。
什么时候什么人能够上街,什么时候喊什么口号,这些都是有人提前和他们说清楚的。
没有人敢在这件事上犯错,因为这是对国王的大不敬。
当早上的第1缕阳光透过玻璃射进王座之厅时,英格拉姆王国的国王马克西米利安1世就转出屏风,出现在众人面前。
今天的国王盛装打扮,他头上戴着长度齐肩,烫成细卷的假发,上面压着他的硕大王冠。
迎着初升的阳光,王冠之上的各种宝石熠熠放光,晃得其他人都不敢直视。
国王今天的穿着由背心、附加巨大领巾的礼服外套、以及膝裤组成。
由于今天是最盛大的庆典,所以马克西米利安1世身上还披着1件超长的纯白色狐裘,
这件衣服光是拖在地上的部分,就超过了3米。
所以即使是他,也得配备两个内侍在后面收拾,已免影响到国王的行走。
仿佛没有看到大厅里那些灼灼的目光,马克西米利安1世迈着沉静的脚步,1步1步走上王座。
当他终于在那张宽大的座位上坐下时,在这巨大的王座之厅里立刻就爆发出海浪般的欢呼之声。
在这1刻,王国的所有臣民都向他鞠躬施礼,而外交使团的使者们也全都向他低下了头。
听着这仿佛能把屋顶都掀翻的欢呼声,马克西米利安1世满意的点点头。
这就是他需要的效果,也是只有他才有资格享受的待遇,所以他略微延长了1下这样的时间。
祝贺国王回归的大典就这样正式开始了,按照议程的安排,今天所有的活动至少要进行到晚上9点。
在诸多的正式步骤之中,第1项必须要由王国的摄政王才能完成。
作为马克西米利安1世的长子,英格拉姆王国的王储今天难得的没有迟到。
王太子穿着1身大红的礼服,站在群臣之首,腰杆也是挺的笔直。
若不是众人都知道他是什么货色,光看其皮相的话,还颇有王家气度。
“恭迎父王回归!”
在典礼官的暗示之下,王太子殿下向前几步,来到了王座前。
他在那里向他的父亲屈下膝盖,与此同时他用双手捧起手中的权杖,将其举过了头顶。
摄政王事前将这个动作演练了无数遍,所以现在如行云流水,丝毫没有瑕疵。
看着地上的儿子,宝座上的国王点点头。
马克西姆利安1世面无表情地伸手,接过了儿子高高举起的权杖。
这根权杖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王权意志,它与马克西米利安1世左手中的黄金圆球加在1起,就是王国的正统法理。
当国王休眠之时,他随身带着那黄金圆球,那代表行政权力的权杖则是托付给了自己的太子。
正是因为手持权杖,所以太子才能被称为是摄政王。
不管摄政王在过去的3年里有没有管事,但大义名分是不能出任何差错的。
只有手持着权杖,才是名正言顺的国家之主。
现在老国王已经醒了,身为儿子的摄政王当然要第1时间向他老子交还权力。
虽说现在王座之厅里的人都很清楚这只有象征意义,但谁也不会有轻慢之心。
在马克西姆利安1世休眠之前,他将管理这个国家的权力托付给了他的儿子。
那根权杖就是这样交出去的,所以现在也要这样交还回来。
从自己儿子手中拿过权杖,马克西姆利安将其高高举起,让阶下的所有人都能够看到。
今天有幸能够进入王座之厅的人,至少有两百之数。
所以王者之厅虽然宽敞,但也已经挤得满满当当。
他们中有这个国家的重要官员,也有不少来自于其他国家的使节。
国王举起的手就是信号,在这1刻早已准备好的乐队立刻开始演奏其雄壮的进行曲,前来观礼的人们也齐齐发出欢呼。
当所有人都在高举双手,朝着王座上的国王欢呼时,第3王女殿下黛芙妮温莎也在其中。
安排这些王国头面人物的站班次序,绝对是高难度的工作。
负责礼仪的官员必须兼顾诸多因素,否则就不可能面面俱到。
能够占据最前排位置的,肯定是王室的成员,而这里的次序就是王位的顺位继承次序。
黛芙妮现在在她的姐姐右侧,而她的右侧则是克拉肯公爵。
现在王国的所有人都在向国王欢呼,她当然同样也是如此,
尽管心中对这样的形式主义报有另外的看法,但现在黛芙妮只能暂时让自己表现得和光同尘。
作为王国的重臣和筹备项目组的1员,黛芙妮很清楚这几天里王国为盛典花了多少的钱。
这次英格拉姆可谓是想着法子花钱,其宗旨就是要让其余各国为之惊叹,让国王完全满意。
所以这次他们真的是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
对于这样的花销,黛芙妮看在眼中急在心里,但她却只能闭上嘴。
这样的1笔费用如果不是用于形式主义,而是用在其他的方面,黛芙妮觉得肯定会比现在好无数倍。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为了让世人记住英格拉姆有位伟大的国王,王宫前那条大街的行道树全都缠上了丝绸彩带。
马克西姆利安1世希望用这种办法告诉其他国家,他治下的王国不差钱,他有多么受人爱戴。
国王也的确因此收获到了1大堆肉麻的阿谀之词,可惜这样的花销除了换来毫无用处的吹捧,却没有其他实质性的意义。
如此的浪费,她的父亲却乐在其中,这不禁让黛芙妮忧心忡忡起来。
自从马克西米利安1世苏醒以后,黛芙妮就发现她的父亲好像变了许多。
她的父王以前就好大喜功,但却不像现在这样4无忌惮。
最关键的是她的父亲好像在疏远自己,这不禁让黛芙妮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老国王面前说了什么。
那肯定是很恶毒从谗言,以至于她的父亲对自己产生了某些嫌隙,而这就是身为天家子女最大的悲哀。
若是普通家庭里的父母和子女,还有可能把话说开,解决彼此之间的误会。
但如果这种事是在王侯之家,那就不可能。因为他们是父女,所以很多话都不能说。
黛芙妮1直希望这只是自己的错觉,她的父亲刚刚睡醒,现在只是想通过这样1场盛大的典礼,来恢复自己的威望。
这对1个上位者来说,倒也不算是不可理喻。
所以也许等庆典结束之后,她可以想办法再跟父亲修复关系。
比起心中颇为忐忑的她来说,站在公主身边的克拉肯公爵却表现得很是投入,这让黛芙妮有些疑惑。
凭着她那过人的观察能力,黛芙妮发现他的叔叔今天显然是有些过分亢奋了。
这肯定有原因,问题是她现在不知道。
虽说如此,黛芙妮也不觉得克拉肯公爵能做出什么样的事。
今天是英格拉姆王国的大日子,今天绝对没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因为那会成为全长生种的公敌。
今天就算是她,也必须老老实实不敢有任何动作,更何况是还不如她的克拉肯公爵?
在摄政王将代表权力的权杖交还给老国王之后,阶下之人按照身份的高低贵贱,纷纷向国王表示了祝贺。
在这个环节中,每个人都努力表现着自己的修辞能力。
要凭十几句话,就让自己在如山的恭贺之词中脱颖而出,这可不是很简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