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洗脑的效果太好，所以那些人甚至连抬起头，直视自己都做不到，更谈不上进行对等的交流了。
时间1长，卡汉就觉得很闷。
但是他的事业还在上升期，他必须忍耐，所以卡汉也只能这样痛并快乐着。
今天之前，卡汉可没发现罗绩这么调皮。
他也是刚刚才发现这1点，虽说有些晚了，但他还很乐意和罗绩多说1些。
锦衣夜行是最无聊的事，就算他是最好的成功学专家，卡汉偶尔也是需要喝点人生鸡汤的。
考虑到罗绩的时间已经不多，卡汉决定给罗绩开开眼。
打了1个响指，灵修会的尊者指挥1个手下拉开最左边的那扇门。
门才刚打开，更多的白气就涌了出来，这让裹着大棉袄的尊者缩了1下脖子。
“这个库的温度长年都保持在-18度，所以罗绩，你确实还是猜对了部分的。
罗绩，现在我满足你的好奇心。好好看1看吧，我的冻库怎么样？大开眼界吧？”
当卡还这么说的时候，罗绩已经顾不得再看那张洋洋得意的脸了。
冻库的门才刚打开，他的注意力就全被吸引过去。
在门口的白雾散去1些后，罗绩能够看清那个冻库。
冻库的3面墙全都摆着货架，上面是分门别类，1个个码放整齐的周转箱。
在这冻库的天花板上，悬挂着1排排的吊钩，每1个钩子上都挂着用塑料布包裹的东西。
每个这样的包裹都呈纺锤形，每1个这样的塑料包都至少有1米长。
注意到罗绩那瞪大的眼睛，卡汉很是满意。
他挥挥手，让手下关上冻库的门，随后便打开了第2间。
第2间里的温度明显就比冻库高，但还是低于外面的工作间。
这里倒是没有悬在天花板下的吊钩，不过却有更多的货架和更多的周转箱。
因为离着还有1些距离，罗绩看不真切，但他却1眼就看到了那些熟悉的包装。
对于生活在阳光秩序之下的普通人来说，他们有很多机会见到装在利乐包里的人血。
鲜血的汲取，冷藏，运输和发送，是吸血鬼国家中最为重要的民生产业。
别说是吸血鬼，就连很多普通人都要靠这个吃饭。
吸血鬼高高在上，所以它们是不可能做苦力的。
所有的力气活需要普通人来做，因此人们会有所接触，然后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
血液作为1种特殊的商品，早在旧时代的时候便已经完成商业化，由此也养成了1整条的产业链。
罗绩在萤火的小图书馆里读过相关资料，所以他知道在旧时代，几乎所有的国家都有1部献血法。
正是这部法律用公开的方式宣布，血液可以作为1种商品在市场上流通。
至于这种商品的来源，那当然就是来自于1个个鲜活的人了。
在很久以前，吸血鬼想要获得足够的血液，那是需要冒很大风险的。
但是自从献血制度诞生后，尤其是义务献血制度诞生后，只要是有家族罩的吸血鬼，就再也不用担心会吃不饱。
如今已是新时代，人血就更是司空见惯的商品，而且还是市场上最坚挺的货币。
不同的国家会使用不同的采血方式，不过采集起来的鲜血通常都是以利乐包的方式，进行储存和运输的。
这种包装简单实用，成本也可以接受，而且还大大方便了长生种的个人习惯。
你要愿意喝热的，那可以把利乐包剪开1个口子，放进微波炉里加热。
要是想喝冷的，那可以用冰块冰镇，保证能获得最佳的口感。
罗绩现在看到的，就是至少半个货架的血包。
不过这些血包还不是这个冰鲜库的主角，在它们的旁边，还有更多的箱子，也不知道里面存储着什么东西。
让罗绩连续看了两个仓库之后，卡汉尊者再次挥手，示意手下把库门关上。
“怎么样？罗绩，现在你看够了没有？
要不要走得更近些，这样也好让你看得更清楚？”
“不用了，我已经看够了。
原来你不是传销组织的头子，你其实是个屠夫。”
尽管卡汉没有明说，但罗绩联系前后状况，已经明白了1切。
在这散发着檀香气味的冥思堂下，竟然藏着1间设备先进的肉制品加工厂。
现在他们所在的房间，便是分割间了。
卡汉和他的人就是在那些大桌子上挥起屠刀，处理送进来的原料。
这些屠夫会精细分割，然后再根据不同部位，将其存储在不同条件的仓库中。
被这些屠夫切割的，肯定不是什么家畜。
那些被当做牲口切割的，就是据说已经开悟成功，有资格走出去传教的灵修会成员。
每3个月至少有20个这样的人从冥思室走出，那时的他们接受了尊者祝福，所以个个都很兴奋。
这些人会带着上师的嘱托，走向未知的世界。
罗绩还不知道卡汉他们的具体手法，但那些人其实从未远离过这个山谷。
他们最终都会被送到这个加工厂，然后躺在那些不锈钢的桌子上，成为砧板上的肉。
“你杀了他们，你杀了这么多人，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当罗绩再次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也带着1丝明显的疲惫。
只要看罗绩此时的眼神，卡汉就知道这个白毛已经猜到了那些仓库里的是什么东西。
虽说已经知道了，但是他依然没有吓到白毛，这就让卡汗感到很是遗憾了。
至于罗绩提出的这几个问题，就更是让卡汉觉得这白毛太过幼稚。
“罗绩，你想太多了。
我和他们无怨无仇，但是谁让我是做这个生意的呢？所以这只是生意而已。
每月我都要接那么多订单，很多人都在等着我送货。
他们都是我的老客户，都是那种又有钱又有权的人物，我可惹不起他们，我更加不敢让他们失望。
你也不要太生气，我说了，这只是1门生意。
就像剃头修脚1样，没有任何区别，而你现在也要加入我的生意了。
你和你的女朋友可是吃了我3天的饭，所以你总该为我做出1些贡献吧？”
说到这里时，卡汉就算是图穷匕见了，而他的那3个手下也是发出了嘎嘎的笑声。
此前去开门的家伙没有急着回原来的位置，他来到不锈钢工作桌旁，拿起手推车上的1个盒子。
这个人迫不及待地从刀盒里取出各式各样的刀，然后将它们11摆到了桌上。
这时手中持枪的灵修会成员则是又用枪口顶了顶罗绩的太阳穴，警告这个白毛不要轻举妄动。
通常情况下，被送到这里的原料都是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所以也就只能任由他们这些刀手摆布。
但今天情况有些特殊，今天这个原料不但醒着，而且显然也是个练家子，所以他们才需要如此小心。
恬静灵修会出产的肉制品品种齐全，种类繁多，因此每1件原料都是宝贵的。
卡汉对大家的要求就是精打细算，绝对不能浪费。
也是因为这个规定，所以那位大师兄现在就不能开枪。
若是他1枪打死白毛，那确实是避免了很多麻烦。
但这却肯定会造成浪费，从而造成经济损失。
比起些微的风险，浪费才是卡汉最为痛恨的行为。
凭着手里的枪，大师兄已经牢牢制住了白毛，他的搭档则是已经去拿绳子了。
只要绳子1到，他们立马就能捆住白毛的手脚，到时候就再也没有任何危险，他们也可以立刻开工。
毕竟今天这里可是有两个原料，而且都需要立刻处理。
除了下面这个白毛，上面还有1个小姑娘在等着，大家都想赶紧开始，然后早点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