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吉拉的语气、态度,强势、自信、不容置疑,十分有效地将自己的情绪传染给了自己的听众和支持者。
这是一种十分了不起的天赋,立刻为他赢得了满堂喝彩声。
不过这对于安德烈·乌瓦罗夫来说,只觉得是毫无营养的聒噪。
丹·吉拉的傲慢倒是帮了他的大忙,安德烈·乌瓦罗夫个人反对俄国介入英法与奥地利帝国或者德意志邦联的战争。
因为在安德烈·乌瓦罗夫看来,英、法与奥地利帝国开战,俄国非但不该选边站队,还应该坐山观虎斗,然后从中牟利。
首先,俄国足够强,强到没有国家敢来逼迫俄国或者追究俄国。
其次,此时俄国经济与奥地利绑定过深,正好借这个机会重塑原有的关系。
同时俄国物产也足够丰富,可以向战争双方兜售物资来赚取利润。
此消彼长之下俄国就能坐稳世界第一强国的宝座。
最后,俄国足够远,远到列强鞭长莫及。
俄国应该利用列强大战无暇东顾的机会,趁机发动新的俄土战争,甚至进攻阿富汗,入侵印度,制造既成事实...
不过他并不是沙皇,尼古拉一世也不想这么做,所以他只能尽可能地为俄国牟取利益。
一亿法郎在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人看来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不过对于庞大的俄国来说还是太少了。
“呵,苍蝇腿也算肉啊。”
安德烈·乌瓦罗夫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声,丹·吉拉只当对方已经是黔驴技穷。
“这里没有钱,您可以离开了。”
“俄国佬!滚出去!”
“滚出去!”
“滚出去!”
“这里不欢迎你!沙皇的走狗!”
“君主制的奴隶!”
安德烈·乌瓦罗夫并没有多说只是拿出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契约,丹·吉拉大笔一挥在上面划了一个大大的叉子。
会议厅中的议员们再次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嘲笑声、口哨声再次响彻整个大厅。
拉马丁疑惑那个为了打倒王权的政府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或许是从任用卡芬雅克镇压巴黎民众的时候?还是从放弃和平外交原则的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拉马丁对于安德烈·乌瓦罗夫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不过后者并不在意,他并没有多说什么,收起文件径直向外走去。
离开议会厅的路上并不太平,不时会有人吐着舌头,倒竖着拇指,嘴里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法国方言。
不过安德烈·乌瓦罗夫不愧是沙皇尼古拉一世看中的人,他的勇气非比寻常,一路上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消息很快传回俄国,沙皇尼古拉一世不由得惊叹道。
“还有这种好事?”
俄国政府遂收回了阿拉斯加的控制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