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管你沉默是默认还是抵抗。”
“真有意见当时怎么不说,事后尥蹶子是不是当咱的刀砍不动你们的狗头?”
“给你们惯的。”
看着常升最后有模有样的学着老朱的口吻,要不是及时偏头,朱标憋红脸的一口烤馕裹羊肉差点就没喷常升脸上。
“哎哎哎。”
“姐夫你不爱吃也别浪费粮食啊。”
常升一脸的惋惜之色。
就好似刚才搞怪的人不是他一样。
朱标又气又笑的指了指常升恐吓道:“敢在大明宫里编排我父皇的,你是第一个,你就不怕宫里有人记下来告你的状。”
“不怕。”
常升一脸无惧生死的豪横,嘴上却道:“叔伯这番话语看似无赖,实则深谙人心与治国之道,我这个做侄儿的时常念叨,是对学问的时时钻研。”
“既无不敬之意,也无讥笑之心。”
“何来编排之说。”
“你。”
碰上这张能把死人说活了的嘴,朱标也只得无奈一笑,摇了摇头,强硬言归正传。
“那你说,今后再遇到这样的状况,孤该如何应对?”
常升又给自己卷上了馕饼卷羊肉,翻了个白眼道。
“你就这么想亲身和百官打擂台?”
“你我加起来两张嘴,如何堵得住悠悠众口。”
“况且别忘了,你是未来圣君,哪有圣君亲自下场和百官打擂台的。”
“你应该是端坐云端,宣布裁定之人。”
“只要姐夫跳出专权的藩篱,仅需找一个喉舌,代姐夫将起复韩国公出任礼部尚书的事抛却出来,只要韩国公镇的住,他的门生故旧,相熟的勋贵武将自然不会介意站他一脚。”
“换到今日的朝堂。”
“岂不就变作了姐夫顺应民意,善于纳谏,顺水推舟,造就了一段君臣相宜的美谈?”
听闻这一番见解。
朱标很有感触。
虽说他很小就在老朱的安排下,与朝中的诸位大臣以及许多大儒学习,并直接参与国政,但真正接手处理国政也就是这三年光景。
今日的大朝会,的确颠覆了不少他参政以来的固有认知。
在直接的利益面前,即便许多曾在他东宫任职,在他以为为他马首是瞻的臣子们,都在朝会上变了一副嘴脸,让他看不真切。
他也总算能够理解。
为什么自家亲爹总是对这帮臣子各个瞧不顺眼,稍不顺意就发配地方,或者干脆就举家流放,却独独对常升如此宽纵了。
抛开是自家子侄,太子妃的眷族,马皇后的护佑,为朝廷建功,填补了诸多财政窟窿,以及他自身的才学不谈。
除他之外。
实在也没有几个人能够承担他的信任,天然就站在他的立场上为他考虑了。
“升弟。”
“经此一事孤才发现,满朝文武虽众,孤真正能够倚仗的,唯你一人而已。
听到这话。
常升第一时间就将啃了一半的卷饼塞进了小朱的嘴里。
“姐夫你得了啊。”
“你需要人手,我帮你找、培养都行,就是别给我画饼。”
“上一个吃这大饼的人已经累死在五丈原了。”
“我可不想和他一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