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宾客齐至,时辰已到。
孔家北宗的文会终于在所有宾客的给面下得以顺利开展。
交流者之众,几乎将文会的会场围的水泄不通。
除了经史之辩。
还有诗文,作对,歌赋书画等等。
供参会的年轻一辈各展所长。
只是,除了一些有心想要借着文会扬名的苏州府儒生,其他人的注意力,大多都不在北宗的身上。
而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自替自家族祖正名后,就安静的列在一处,带着南宗子弟静静作为一名参会看客而存在的孔议。
有些胆子大的。
已经借着机会,拉孔家南宗子弟攀谈,结交了。
孔讷坐在主位,把一切“人情世故”看在眼里。
将情绪深藏于心。
直至两个时辰后,时近宵禁,孔讷又带着族人一家家与宾客道别,又拉着孔议一通寒暄,在众目睽睽中,城邀请孔议等南宗子弟返回祖庙拜谒作客,并亲自送上马车。
待到宾客皆尽离开。
又与此间别院的主家道谢之后,出了大门,站在除了自家族人之外再无旁人,仅有火把和灯笼点亮街道的夜里,孔讷的面色化作铁青。
攥紧的双手发出筋骨弹响之声。
看着周围迫于他的气场而不敢靠近的族人,孔讷只冷冷的喝道:“上车!”
北宗子弟大多猜出了孔讷心情不悦的原因。
也不敢吱声。
一行人星夜折返府邸。
随后,一同北下,未曾一同前去应付这场文会的族老又被重新召集。
原本一路舟车劳顿。
他们此时都快睡下了。
听到孔讷又要连夜会晤磋商,几个族老都是老大的不愿意。
直到他们一进族会的场地。
看到黑着一张脸的,好似死了妈一般的孔讷。
待到他们坐下。
孔讷也不废话。
径直问道:“孔家南宗之事,孔讷敢问几位族老,知道多少?”
听见孔讷重提南宗之事。
几个族老面上都是满脸你就为这破事来烦我的不耐。
脾气爆一点的,径直就怼道。
“我等不是与少族长说过了么,就把所谓的南宗当作穷乡僻壤的远方旁支即可。”
早已憋了一肚子火的孔讷听见族老的这番敷衍,一张重重拍案,惊的众人心中一颤的低喝道:“那为何无人告诉我,这支远方旁支的族祖,竟是我孔家第四十七代衍圣公。”
“更无人告诉我。”
“北宗如今这衍圣公之位,竟是南宗第五十二代族祖重归祖庙之后,将这衍圣公之爵连带孔家大宗的名分一并让出的。”
面对乳虎咆哮的孔讷。
几个族老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还是最为年长的族老孔思荀出面,一张老脸上还带着几分被重新惊扰睡眠的不忿,面对孔讷这不识礼数的态度,蹙眉说道:“少族长,遇事先静气。”
被孔思荀这么一打断,其他几个族老这才回过神来。
看着孔讷反问道:“少族长,南宗之事,你是如何知晓的?”
孔讷的目光扫过这一位位族老,冷哼一声。
“原来诸位族老都心知肚明,唯独将我这少族长瞒在鼓里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