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贺峻递来的。”
“像是因为昨日的事闹大了,心有顾忌,想要再见少族长一面,大概是想要从少族长这得到些底气或保证,让我给糊弄了过去。”
孔讷手中的笔杆一顿。
眉眼微眯道:“不见。”
“你记住,咱们从来没去过什么迎春阁,更不认识什么贺峻。”
“除非是知府大人亲至。”
“否则今日,咱们就安安稳稳的在此校订,哪也不去,这些魑魅魍魉,也一概不见。”
“是。”
而此时的苏州学院外,书童也将方才得到的回应,一一的通禀给还在院外等候的贺峻。
听着这连敷衍都不带半点用心的托辞,贺峻的心也彻底的跌落了谷底。
虽然一开始就已经料想到了最坏的结局。
然而当孔讷翻脸不认人的时候。
他果然还是难以抑制心中的怨愤。
强忍着当面破口咒骂的冲动,贺峻抽搐着眼角,强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从袖中掏出了一串铜板,塞到了书童的手中,客客气气的道了谢,这才转身带着一张近乎死了亲娘一般的冷脸离去。
如今。
他底牌全无,压上了前程替孔家办的事,却将自己置于了如今苏州府这个火药桶上,还赔上了陆家一笔还不起的人情债。
至于那几个说以前程相托的同僚,一旦真正大难临头,大概也是各自纷飞的主。
他从来就没有指望过。
这般光景。
简直就像是被丢进了泥沼
真印证了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枉他苦读了而是载的圣贤书,面对此情此景,竟找不到半点出路。
还不如死了干脆。
还好过等到谣言进一步扩散,朝廷派人查证,最终问罪于他,落得个身首异处,尸首难全的下场。
可是,当他浑浑噩噩的折返回头,走了不知多久。
一个朦胧的声音又在他心头生出。
你就甘心这么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