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
莫枕月小声嫌弃:“畅姐,你演技真的很浮夸。”
“哎呀……”
谭畅没有半点被拆穿的尴尬,朝她挥挥手:“快去快去奥!别迟到了。”
看着车开远。
谭畅神清气爽。
她真是,谭牵红线促和好月老欧国分老畅。
车里。
莫枕月乖乖坐着,手安安分分放在膝盖上,眼神却一直在打量着整辆车的内饰。
这辆车虽然不是傅时奚之前惯开的那辆迈巴赫,但其它内饰基本上都没怎么变过:车前依旧挂着月亮的吊饰,车前摆着“住在月亮上的兔子”的摆件,后座则是几个柔软又可爱的小狗小猫大鹅抱枕,都是她之前塞在那辆迈巴赫里的。
更令人意外的是,他甚至连她以前用来在车上补妆的口红都留着。
车里安安静静的。
莫枕月有些不自在。
她伸手想去调歌,但手却下意识伸向原来迈巴赫中控台所在的位置,直接摸了个空。傅时奚见状,腾出一只手去帮她调歌,恰好这时莫枕月也反应过来,两人的手几乎是同一时间,往同一地方伸过去。
一刹那。
毫无疑问,指尖相触。
仿佛有一股电流在接触的地方无声地传开,顺着皮肤激起一片颤栗,最后一直延伸到心里,连带着心脏也酥酥麻麻一片,像春季里复苏的嫩芽,努力钻出厚重沉实的外层,破土般顽强地生长出来。
这样的感觉实在奇怪,可又不让人反感。
莫枕月赶紧收回手,不敢留恋,双手重新交握在身前,另一只手的大拇指反复摩擦着刚才那只手的手背,缓解漾起心波的感觉。
为了缓解这种尴尬,莫枕月转移了话题,问道:“傅时奚,为什么换车?”
闻言,傅时奚指尖微微一缩。
但也仅仅只有莫枕月看不见的指尖泄露了情绪,她看得见的地方,他依旧波澜不惊,平视着前方开车,轮廓分明的面庞没有太多表情,强迫自己不去想报废在雨夜的那辆迈巴赫,淡然道:“不太喜欢那辆车,干脆就换掉了。”
绝口不提车报废的事情。
也不提那个雨夜自己的绝望、后悔、无助。
莫枕月轻笑了声:“是啊,一年过去,对车的喜好都变了,那对人呢?”
许是察觉到她的认真,又正好碰见红灯,傅时奚停下车,侧过头,没有任何逾矩的动作,仅仅只用那双深邃的眼眸定定注视着她,性感的薄唇一张一合,缓缓道出几个字:
“从未变过。”
他眼底掺杂着太多情绪。
莫枕月转过头,不敢再看,可心却为那句“从未见过”彻底乱了节拍。
傅时奚喉结动了动。
此时此刻,他确实很想问一问莫枕月,她是否也和他一样未曾变过?可每每要问出口时,话就像卡在喉咙里的鱼刺,不上不下,始终无法畅快地说出。
一直到车抵达宣传现场,莫枕月下了车,他都没能问出口。
傅时奚看着她纤瘦的背影,手用力摁了摁方向盘外圈那一层,呼吸重了几分的同时,身体往车靠背上重重一靠,有点泄气地侧过头,也就是这么一侧头,他看见了静静躺在副驾驶上那支白色外包装的祛疤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