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莫枕月穿了一条温婉的长裙,外面搭了披肩。
长发温柔地散落。
衬托着一张略施粉黛的小脸气色极佳,点点粉色从雪白的肌肤中透出来,仿佛细雪映桃花。
长裙高腰褶皱的设计,很好掩盖住她小腹,加上她本就不怎么显怀,四肢也没水肿,依旧保持着怀孕前纤细的状态,根本看不太出怀孕五个月。
诺娅撑着下巴,问:“月亮,你肚子里真有小宝宝了吗?我怎么看着,你肚子好平啊。”
“有呀。”
莫枕月握着诺娅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你来摸摸?能感觉到隆起的弧度吗?”
隔着裙子柔软的材质,诺娅这才感觉到。
她眼睛一亮:“真的诶!好神奇!”
“是吧?”
“嗯嗯!”诺娅点头:“医生有告诉过你,是小公主还是……?”
“我觉得是小公主。”
莫枕月若有所思:“华国都有酸儿辣女一说。我最近真的很馋辣味的东西。而且,我外婆外公爷爷奶奶,都说我肚子圆圆的,怀相应该是个女儿。”
她又详细解释了一番胎梦的由来。
总之,听得诺娅心潮澎湃。
当然,这样的场合,她依然没忘了干回老本行,偷偷摸摸挖墙脚挖惯了,习惯一时半会儿是改不掉了。
趁着傅时奚端着红酒在婚礼现场陪着霍华德。
诺娅鬼鬼祟祟,去摸莫枕月小腹,边摸,还边嘀嘀咕咕:“小公主,你好呀!我是诺娅姨姨,你听到了,就踢踢姨姨啊。”
没反应。
诺娅又叫了几声。
还是没反应。
她干脆就自暴自弃了,声音越来越大。
“小公主!你不认识诺娅姨姨了嘛!呜呜!等你出来,姨姨给你买好吃的呀!宝贝啊!”
话音刚落。
就被黎德拎着后颈拽起来,往怀里一摁,诺娅像掉进水里的小麻雀,十分不甘心地扑腾了两下,发现根本挣脱不了,干脆卸了力气,安安分分陷在他怀里。
“再摸手要被柯林斯阁下打断捐了。”
“黎德!”
诺娅生气。
“你再摸下去,下次我就要和你一起去南非了。”黎德低声道,“我是不介意和你一起去挖矿,就是南非交通不便,消息闭塞,很有可能不能第一时间收到小公主出生的消息,到时候作为小公主的姨姨,半个干妈,你会错过什么?”
诺娅仔细想了想。
嗯。
没错。
很有道理。
她朝着莫枕月小腹挥挥手:“小公主再见,等你出生,姨姨带一箱粉钻来看你嗷!”
“……”
莫枕月无奈地笑笑。
终于知道,为什么黎德追到诺娅了。
一物降一物。
还真不是说着玩的。
别人都会觉得诺娅脑回路难以理解,有时候笨笨的,但是黎德却心甘情愿绕进诺娅的脑回路里,按她的方式出牌。
可不就是吃得死死的嘛。
等婚礼结束。
傅时奚已经醉得微醺了。
回去的路上,莫枕月也有点困了,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头枕在傅时奚的膝盖上,安安静静地睡着。
傅时奚低眸。
指尖把玩勾勒着她一缕柔顺的发丝,绕在指尖。他眸光温柔如水,瞳孔中倒映着睡得恬静安然的她。
前面司机低声问:“柯林斯阁下,还是按照原计划出发吗?”
“嗯。”
莫枕月睡得很沉。
没发现车悄悄调转了方向。
等莫枕月醒来,私人飞机已经快要落地。
她睁开惺忪双眼,眼前事物逐渐清晰明朗。窗外,是雾霭沉沉的夜,隐约可见被冰冷雪层覆盖的山峰。夜幕是澄澈,不添一丝杂质的黑,只有星辰闪烁其中,作为点缀。
“这是哪里……”
莫枕月动了动身子,疑惑着,被傅时奚扶起身。
“星繁城。”
他们曾经来过,想在这欣赏最后一场极光,却又被迫中断旅途行程的星繁城。
莫枕月揉揉眼睛,软着还夹杂睡意的嗓音:“怎么突然想来这里?”
“还欠小月亮一场极光。”
飞机稳稳滑翔,落地。
下了飞机。
傅时奚给莫枕月套上厚实的外套,围巾,帽子,手套,生怕她着凉。
紧接着,一路开车,抵达看极光的地点。
原本,这里是没有路的。
是傅时奚想着,莫枕月怀孕不方便走上走下,也不方便背着她,干脆就新修了一条公路。
车停下。
车门被拉开。
傅时奚伸手,扶着莫枕月从车里出来。
一瞬间。
她的眼睛,捕捉到漫天仙境一样的极光。
此时的极光,仿若一层绚烂多彩的飘带,轻轻拂过夜空,好似仙人衣衫水袖,从眼前轻轻滑过。
极光轻盈地飘荡着。
忽暗忽明,有时候,形状并不拘泥于飘带状。
变幻后,又像是滴入纯净透明水中的一滴水墨,渐渐晕开,浓厚地密聚着,分散的地方又如一层淡淡的烟霭,越来越淡,直到融入夜空中,成了夜空的一部分。
莫枕月仰头,目不转睛地看着。
“这一年中,最绚烂的一场极光,送给小月亮。喜欢吗?”
莫枕月点头。
“还有礼物。”
傅时奚蒙住她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她看到一张证书——
“离月亮最近的一颗星球。”
“我买下来了,送给小月亮。我给它命名——惜月。”
惜是奚。
月是她。
莫枕月抿了抿唇,心若擂鼓,仿佛要跳出胸膛,她好像突然明白,傅时奚带她来这的目的了。
她眨着眼眸,看他半跪在地,上身笔挺,手中捧着小绒布盒子。
里面是一颗纯净的月亮石打磨而成的戒指。
他仰着头。
一如既往,仰望着她,若望着天边那轮永悬不落的明月。
幽蓝的瞳眸中,眸光真诚,比满幕极光还要璀璨。
薄唇微张,一字一句,郑重其事——
“月,嫁给我,好吗?”
莫枕月点点头。
戒指套上她无名指,被拥入怀中,热泪盈眶。
*
以满腔爱意呈献,做你一生最忠诚不二的信徒。
——傅时奚&莫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