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作为谋朝篡位失败才流发千里的罪徒,不说别的,肯定不会像慕向远那样,一来就恢复了平民的身份。
作为罪迹斑斑的囚犯,他们都被分配到了煤矿,先挖一年的煤,看看能不能活下来,再做其他考虑。
“我来找您,不为别的,只想替阿宁报仇。您不知道她在那京城受了狗皇帝的多少虐待,被强行要求去和亲,逃出来后竟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说不定已经遇害……那皇帝草菅人命,就连他的亲子都狠得下心,若是让这样的掌权者在那个位置上呆着,百姓哪有好日子过?”
“伯父,我没有别的请求,虽然我们已经沦落到此地,但我和我的相公手里还有一些人可用,若是可以,希望您能出山帮我们,为姐姐报仇!”
陈瑶光说得大义凛然,仿佛是奉天之命,要讨伐乱贼。
在一旁看着的轩辕致没有阻拦她的话,反而跟陈瑶光一起跪下来,言行举止里都透露出他们需要慕向远出山帮忙。
慕向远当年在朝堂里就是一个非常能干的改革派官员,他曾经做下过不少政绩,如果不是他的哥哥害了他,让皇帝找到了纰漏,说不定他早就坐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夫妻俩如果不是看中了他的才能,也不会亲自来见他一面了。
慕向远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长叹了一声:“你们策划这么长的时间,为的不过是让我出山,给你们当牛做马,我说的可对?”
陈瑶光一听,当即露出一副受到伤害的样子:“您怎么能这么说?我只是怕姐姐的地下之灵难安,才想求您帮忙。”
“你这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刚开始还说我的女儿不知所踪,现在又说她只剩下地下之灵了,她到底如何了你都说不上来,就敢来骗我,谁给你的胆子?”
慕向远的语气一沉,陈瑶光吓得激灵了一下。
她发现了话里面的缺陷,又连忙补充:“我,我只是怕姐姐遭遇不测,并非有意诅咒姐姐,伯父,请您明鉴。”
然而这一次慕向远的表情变了,他叹息了一声,对着两人的后方喊了一句:“阿宁,这一次是我输了。我没想到他们还真能打着你的名头来找我做事,那幅墨迹就送给你了。”
陈瑶光的表情僵硬在了脸上,她听到阿宁这两个字,还以为是幻听了,下意识回过头,她就看到了正安然无恙、笑意盈盈站在那里的慕宁。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演技还是这么拙劣,果然,我的傻妹妹不会因为经历了多少事就变得多聪明。”慕宁毫不留情地奚落道。
陈瑶光瘫软在地:“你还活着?”
慕宁欣赏了一下自己刚刚用凤仙花涂红的指甲,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不仅活着,还活得相当好,以后你要是想打着我的名头,找我爹办事,首先得把我们调查清楚。不要以为什么都在你的意料之中,老天爷都要站在你那一边。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演戏,跟我爹哭诉,你知道坐在后面的我憋笑憋得多辛苦吗?”
陈瑶光完全傻眼了,她看到这些年不见越发艳光四射的慕宁,傻愣愣地,不知道怎么反应。
就连轩辕致的脸色都变了好几变,两人站在原地,就好像两个猴一样。
“好了,别打击他们了,阿夜,你找人把他们两人拖出去。”
一直没露面的上官夜,也从后面走了出来。
随即慕向远朝他们露出了真正厌恶的神情:“你们把我女儿的信物还回来,我以一饭还之。接下来,咱们就只剩下仇怨了。你们逼我女儿为奴为婢,为你们敛财,替你们做,我已经全部都知晓了。既然两位来到了这边境,那有些账就得好好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