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洛阳城内人心惶惶,而最慌的就是宫中的皇帝和庙堂的几位宰相、尚书。
最多下旨申斥一番也就得了,了不起夺爵贬官。
首先新郑的兵马尚有八千,且都是算是能战的精锐,其中骑兵就有三千,步军五千。
“陛下,令支王段义弘,身为国之柱石,却不能阻敌域外,而使叛逆之辈侵入洛阳腹地,有负陛下之重托,且段义弘之家眷除了他二子跟在他身边,余者都在西军手中,依我看颍川之战,并不简单,多半是段义弘顾念家眷,因此与西贼串通一气,葬送大军,以全其家人性命非常之时,当用重典,臣以为段义弘身为大将军异姓王,不思国恩,反而与贼人勾结,当诛之。”
“而娄居士虽然保全部署,但此人也是首鼠两端,抱着保存实力的想法,臣以为,可一并诛之,以儆效尤,不然诸军懈怠,不敢死战。”
按照以往的惯例,皇帝应该对这种老臣宽容一些。毕竟这两人都是都是从文皇帝时期就成为大将军,南征北战,劳苦功高。
新郑的麻烦比起襄城还大,对双方来说都是如此。
李元徽则郑重的抱拳道:“世叔言重了,长安天子乃是昭武嫡子,不过是因为年幼而被去位,光平帝崩后,正该以嫡子正位,我等奉天子与唐王之命,拨乱反正,征讨叛逆,却并非是与叔父为敌,叔父先前受其蛊惑,如今正该率部归正,何来处置之说?唐王已有书信,吩咐我等兄弟一定要对世叔行晚辈之礼,还说要您入朝为官,世叔可与善道兄一起,去往长安朝见天子,而余下诸部可充入各军听命”
因此李二留下将近三万兵马,还跟李元徽打招呼,让他把陈郡的刘元庆、萧释之调到新郑一带。
襄城很顺利的被接手了。城内的尚有七千余士卒,以及大量的粮草、军械。
慕容无忌还是张口奉劝道,他虽然放走了李大郎,但除此之外也没坑过慕容鞅,毕竟两人也是表兄弟,关系亲厚。
郑果说的是,前往长安见唐王。而不是天子。无非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才归顺的,少拿傀儡天子糊弄我。
那可是令支王段义弘,昭武帝都为之倚重的亲信大臣,娄居士年近七十的老将,给太祖慕容毅当过亲卫,鲜卑慕容入主中原时期就有命的悍将。
只有决策层,新朝是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的。
但这次的事情发展,却出乎了绝大多数人的预料。
城内守将段武达、娄浚、尉迟恭三人,其实心下都不想坚持了,毕竟眼看着这洛阳朝廷就要没了,但娄浚和段武达都有顾忌,因为他们两人的爹都在洛阳,若是直接投降,恐怕对他们的大将军父亲会造成影响,最起码是不能投降的太快。
李元徽闻言愣了一下,然后嘴角一笑,“如此最好。”
段义弘和娄居士两人除了留下足够的军队守卫虎牢之外,余下的各部全都带回了洛阳,随后两人各自上了奏表请罪。
“世叔谬赞了,小侄等不过是运气使然,侥幸而已。”李元徽倒是很谦虚。
但新郑却没有大批的粮食,八千步骑人吃马嚼,城内的粮食最多也就是能坚持个个把月。
虽然不敌西军,但念及过往也不该太苛责什么,毕竟都到这个时候。
梁崇礼这番话说完,坐在他对面的额慕容无忌直接就蒙圈了,瞪大了眼睛看向这位梁侍郎。
但他的这番言语,慕容鞅却是充耳不闻。
慕容无忌见状,心凉了半截,他知道。慕容鞅这是真的在思考梁崇礼的建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