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炎炎夏日。
即便是禁足期已经结束了的晋王李玄庆,仍旧是待在王府之中,没有出去的打算。
一来是天气炎热,二来是也有跟皇帝李源赌气的意思。
不过他在家中,却也不是什么都不干,李玄庆喜欢音律、戏曲,因此府中养的乐器班子和唱戏的伶人极多。
穿着一身白色的内衬,倚在榻上,闭着眼听着曲子,一只手半举着似乎在打着拍子。
外围坐在十几个乐师,操持着各色乐器。
突然,奏乐的声音停了,李玄庆和拍的手也停了下来。
他似乎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很无奈的坐起身来,睁眼一看,果然是老爹来了。
大唐皇帝李源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圆领袍,站在堂上脸色不善的看着他,乐师们全都紧张的跪在地上。
李玄庆从榻上起身,然后行礼,“拜见陛下。”
随后冲着众人一挥手,一众乐师全都悄然退下。
李源来到李玄机的榻上坐在,李玄庆转过身道:“阿耶怎么今日有空来臣府上。”
“怎么禁足结束了,也不去宫中?还得我来看找你?”李源没好气的说道。
李玄庆道:“禁足已经结束了嘛?天天在府中,早忘了时日了。阿耶今日来,可是河北战事有结果了?”
李源叹了口气道:“四郎让刘文惠率军驻扎在黎阳和朝歌,命李孝察进驻荡阴,跟邺城外围的燕军对峙着,他自己还在洛阳呢.”
李玄庆闻言点了点头,然后道:“如此布置,是他一贯的战法,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他用兵从来先把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在长期的对峙之中寻找战机刘玄机这人阿耶也应该知道,不简单,就算是让二哥领兵,也不会有太多的办法想收河北,急不得.”
李源听了这番话之后,气才消了大半。“本来是不急的,但朝中的大臣们,都说四郎在洛阳是畏惧燕军,让下诏催促.”
李玄庆笑道:“恐怕不光是说四郎畏惧燕军吧?该还是有人说四郎是拥兵自重吧?”
李源道:“他们担心的也不无道理,这次本来想让你挂帅,你却一再推脱.”
李玄庆一摊手道:“阿耶,四郎是什么人,那些大臣不清楚,您还不清楚嘛?这次就该让二哥领兵,等平了河北之后,二哥正好做太子,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还要犹豫?难不成您是真想要让承安为储君?”
李源再次怒道:“这些事不是伱该考虑的。立储之事,难道不是该我决定?”
李玄庆平静的道:“阿耶要是觉得我不该考虑这些,那大唐的其他事,跟我又有和关系?不如您直接下令,给我圈禁在府里,我正好填词奏曲,清闲清闲.”
“你”李源气的直接从榻上站起来,手指着李玄机。
李玄庆则侧着头,一副任你处置的模样。
这时候,外面一个五六岁的孩童跑了进来,直接跑到李源的大腿旁边,“阿翁阿翁。”
李源看见李玄庆的嫡长子李承训,立刻换了个笑脸,将孩子抱起来然后坐在榻上。
“阿翁你怎么才来啊,我都好久没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