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办?
钱一鸣能想到的,钱半城当然也想到了,而且想的更多。
片刻后。
“依我看,不如静观其变。”
钱半城锐目如电,沉声道:“萧战含冤入狱,他的母亲屈辱惨死,现在他出来了,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泉城的天,要变!”
“而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坐山观虎斗。”
钱一鸣愣道:“只是看着,却什么都不做?”
“要不然呢?”
“爸!”
钱一鸣年轻气盛,想法显然比较激进,急道:“照你所说,陈忠和离开苏氏集团,立刻去找张丰临和刘汉龚商议对策,而且让陈少辉去京城避难,明摆着是知道了萧战的身份。”
“五年前,他们敢对萧战母子动手,抢夺苗家的产业,肯定也是搭上了京城萧家的线,受了萧家的指使。”
“所以,他们应该和萧家的人有联系,即使我们不拿萧战投石问路,他们也会把萧战的行踪告诉萧家,争的就是时间,机会稍纵即逝,一旦让他们抢了先,我们掌握这些东西还有什么意义?”
在他看来,等,只会错失良机!
“你呀,还是太年轻。”
钱半城摇头叹了口气,道:“萧家也好,萧战也罢,都不是好惹的主儿,安身立命,立场很重要,站对了队,前途无量,相反,如果站错了队,后患无穷。”
“现在,萧战和萧家之间的战斗才刚刚开始,前景一片混沌,局势尚不明朗,还没有到我们表明立场的时候。”
“只有看清了局势,然后顺势而为,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懂吗?”
一言一语,沉稳大度。
然而,钱一鸣却不这么认为:“局势还不够明朗?萧家的势力有多大,爸你比我更清楚,萧战以前风风光光,还不是因为,他是萧家的小少爷?”
“可现在,他成了萧家的敌人,一个刚从监狱里出来的上门女婿而已,落魄如狗,别说萧家,我们想弄死他,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他有什么资格,和萧家相提并论?他拿什么,跟萧家斗?”
言辞激昂,豪气万丈。
和钱半城恰恰相反。
钱半城看了眼电脑屏幕中的至尊黑卡图片,示意道:“你忘了这张至尊黑卡的份量吗?如果它真的属于萧战,那就说明,萧战的背景和底蕴绝对不像我们看到的这么简单,盲目与他为敌,也绝非良策。”
“这张卡是真是假,都还不能确定呢。”
钱一鸣翻了个白眼,反驳道:“退一万步讲,即使卡是真的,也未必就是萧战本人的啊,说不定,是五年前萧家老爷子送给他的呢?”
“你刚才也说了,萧家老爷子死之前,对他非常看重,甚至把他当成萧家未来的继承人培养,送给他一张卡也很正常吧?”
钱半城摇了摇头,道:“据我所知,萧家老爷子从来没有申请过环球银行的至尊黑卡,所以,不可能是他送给萧战的。”
“萧家老爷子都没有,萧战凭什么有?”
钱一鸣反问。
这个问题,钱半城无法回答,因为在潜意识里,他也觉得,萧战不可能拥有至尊黑卡。
不过,钱半城并没有因此改变自己的态度。
“高手博弈,胜负难料。”
他站起身,脸色凝重道:“一旦我们参与了萧战和萧家之间的争斗,那就是拿整个钱家的基业和命运在赌,必须慎之又慎!”
“可是……”
“好了!”
钱一鸣还想再辩,钱半城却没有给他机会,冷道:“具体应该怎么做,我自有安排,你管好自己的武道社就行了,如果有必要让你出手的话,我会通知你的。”
说完,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砰!
钱一鸣一拳砸在面前的办公桌上,满脸不忿,但是没办法,谁让钱半城是他的亲爹呢?
在钱家,钱半城向来说一不二。
以前,钱一鸣也很听钱半城的话,从来不会违逆钱半城的意思,然而这一次,他坚定不移的觉得,自己没有错!
“爸,你老了。”
盯着钱半城离开的方向,钱一鸣喃喃自语道:“年纪越来越大,胆子却越来越小,畏首畏尾,瞻前顾后,既然你不敢赌,那好,我赌!”
“我倒要看看,萧战那个强奸犯,能有什么背景和底蕴!”
咬牙切齿!
在瑞鼎商城,被萧战一脚踢成重伤,直到现在,钱一鸣的小腹还隐隐作痛,长这么大,又是自幼习武,从来都是他打别人,这还是第一次被别人打。
这口气,他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