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面,他自己差点信了,感动的眼眶含泪。
这样大义凛然的一番话说出来,众多世家公子闭嘴不言语。
郑峥嵘撇了撇嘴,哪怕他早已听闻贾将军克扣军饷,底下将士怨声载道,但没有确切的证据前,也不好说什么。
福安清润的眼底染上怒气,垂下眼睑,将怒气紧紧的压住。
贾家军一向驻守北面,早先的贾将军确实有领兵打仗的才能,在银钱上虽然贪婪了些,却也知道轻重,不影响大局。
近年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贾将军越来越贪婪,挪用军饷、克扣军饷愈发严重,导致驻守北面边关的将士长年累月的缺衣少食。
人在饥寒交迫的时候走路都费力,何况是行军打仗?罗刹国屡屡在北面牧区抢掠,贾家军死伤无数,却只是白白送了性命。
父皇不想两军对垒,一是父皇天性散漫能力不足,二来是不想拨巨额的军饷饱了私人腰包,更是不想将士白白送了性命。
贾将军已经将这当成了他发财的机会,初心已改的将领,对于士兵和边关城池百姓来说,影响最大也是最可怕的......
看向贾仕家洋洋得意的神情,她定了定心神,思虑如何辩解时,感觉到身侧的欣长身影上前两步,温和的声音传来:“如此看来,还是其他将军治下有方,不去抢夺他人财物、也不去伤害他人,自是不用损耗银两。
还有贾将军拿家中银钱贴补将士,敢问朝中拨的军饷用在何处?据我听闻,华将军底下将士丰衣足食,尚且不需要华将军掏空家底贴补。
怎么,贾将军麾下的将士过的最好吗?那再好不过了,改日可以让其他将军去贾府上取个经验呢。”
温习对上贾仕家不疾不徐的问道,脸上神情认真而诚恳,一副很想其他将军到贾将军府上讨要经验的样子。
福安目光注视着院子里的众人,眼角余光忍不住的飘向旁边长身玉立的温习,耳廓悄悄爬上绯色。
他总是如此,哪怕最不喜这些口头相争,为了她仍然一次次的出面据理力争,且,从未输过。
身侧的男子隽逸出尘,本该在外悠游自在如同闲云野鹤,今日被她一己之私扯进了这纷纷扰扰的俗世中,面对着惹人厌烦的贾仕家。
他要是知道,是她的私心害他前来参加这次宴请,还会帮她么?
贾仕家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后背上的冷汗快浸湿里衣。
外面人不知道,他心里知道的很清楚。
自从太子长大后,尤其最近几年,圈养门客、暗卫、死士,还有朝中大臣节日礼节,开支越发的大,却又要在圣上面前表现出节俭的模样。
这些明面上暗地里花费的银子,全部由贾家补上!
贾家人不善经营,只有田庄收租子,而田庄土地都有定数,爹没办法,只能将主意打到军饷上去。
饶是如此,窟窿还是越滚越大,底下士兵怨声载道,要不是爹铁血手腕强硬压下,怕是闹得世人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