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栋接过喇叭,趁着外面那些看热闹的人还没散,拍拍喇叭试了试音就大声说:“今天陆家三姐妹和陈大娘马大娘都做得非常好!村里有那么几个爱说闲话的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说闲话就算了,很多时候还四处传那些没有根据的话!你们知不知道有时候几句话就能让一个人的清白扫地!几句话就能毁了一个人的名声和家庭!”
“从此以后,要谁再说这些没屁眼的闲话,以后队里有啥能挣额外工分的活都不找你家了!情节严重的我还要上城里报警!大家自己掂量掂量!”
这话说得几个大娘都傻眼了,郭大娘还想为自己申诉一下呢,被旁边的儿子忙不迭拖进屋里了。
“娘,我冬天还要去扫雪,一天五个公分呢!”大儿子焦急地说。
别的人听了也反应过来了,赶紧进屋教训家里的老娘/妻子了。
谁都不想少了那几个工分,尤其是冬天,挣头可少了。要是因为自家的老婆娘把分给丢了,那才真是毁灭性的打击。
齐国栋说了话,看着大家那傻眼,心里就稳了。
他回头又看了一眼听得怔怔的陆二姐,憨厚地笑了笑,就准备走了,不过啊,却被陈平芬给拉住了。
“齐国栋!我上午在出村的路上喊你你到底听没听见!?老娘喉咙现在都是坏的!”
齐国栋张大了嘴回头,他的嘴张开又合上,然后又张开,一脸不可置信地吞吞吐吐说:“咋,咋,原来是您啊!”
他还以为是,那啥呢!
这话说得陈平芬更来气了,她不顾马大娘的劝阻直接对着齐国栋骂:“这么说你早就听见了,你存心的吧你!好啊你小子!你咋能这样呢!你知道老娘跑了一路喊了一路还不回头,你咋这么能耐呢?!”
陆二姐刚把姐姐妹妹从村口送走回来就听了这句话,心里也挺不舒服的,她急忙过去问:“咋回事?你是着急出去啊还是咋了?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啊?”
陈平芬立马不服气,她对着陆二姐说:“齐国栋是人民的大队长,咋能把人民的呼唤不当回事呢!他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我年纪这么大了跑了这么远,他还真能就当我在后头放屁似的理都不理一句!当初要不是为了马惠的那几颗栗子……不是,要不是怕你家弟妹被刁难,我至于这样吗!”
齐国栋:“……”忽然不知道说啥好。
马大娘:“……你真行。”
陆二姐:“……陈大娘,要不您看这样,我家还有栗子呢!一会给您送来可好?你就别和齐国栋计较了,他闷嘴巴放不出个屁的!”
齐国栋刚要反驳说他刚才拿着喇叭的时候不是说得好好的嘛?被陆二姐一瞪眼就把嘴巴给闭上了。
然后还真声音闷闷地说:“陈大娘,我错了。”
陈平芬一张巧嘴忽然没了发挥的余地,主要是平时和人吵架吵习惯了,别人就算吵不过,硬着脖子都要和她瞎掰扯几句,哪见人有过这样的态度啊?
“你差不多得了,赶紧回去,吃那么多板栗干啥?你还真想满嘴屁啊?”马大娘推了一下陈平芬,为两个年轻人说话。
陈平芬“呸!”了一声,“这次我就算了啊,板栗我也吃够了,回去咯,外面冻死了!”
马大娘和两人道别之后也跟着走了。
陆二姐这才抬头看见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飘起了雪花,一大片一大片的,冷风袭来,她不自觉得缩了缩脖子。
这画面落到齐国栋眼里,看着她空落落的脖子,赶紧把自己的围巾取了下来,“你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