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官道后方的道路上也被数名壮硕亲卫拦住退路,长刀斜指地面,刀刃在阳光下金光闪闪。
白马吓得腾蹄而起,不安地嘶鸣起来,马上的男子勒马约束,待马儿落地之后从深色披风中伸出一只手来,轻轻抚摸马脖上的鬃毛,马儿受到主人的安慰,渐渐平静了下来。
“怎地,官军竟也做起了劫道的勾当么?”马背上的斗笠人平静发问,声音清脆悦耳。
“少跟我们装傻,我等是枢密院魏使相的亲卫,你从宣州城下一路跟踪我们,到底意欲何为?还不快滚下马来,乖乖去见我们魏使相,待说个端详,兴许能留你条性命。”
领头的大汉是十余名魏府亲卫的头儿,名叫魏三,原是神武军出身。
“魏使相?”斗笠人似是有些不屑,歪着头开口道:“我大唐枢密院只听得一个陈觉陈使相,怎么姓魏的却没怎么听说过?”
“莫要废话,快快下马,否则可莫怪我们不客气了。”魏三青筋突起怒喝道。
“这倒奇了,官道朝天,各走一边,你们的那个什么魏使相能走,为何我便走不得?真要令百姓让路,怎地不带个敲锣打鼓的开道?反倒躲在草丛里头当贼人模样?”斗笠人语气中带着调侃。
魏三一时语塞,他嘴皮子笨,一时间倒也想不到什么理由来反驳。
“再说了,你们说我从宣州城下便一路跟踪你们,这话也说错了啊,其实……从金陵开始,我便跟着你们,看来你们的鼻子还不够灵啊。”斗笠人戏谑的声音再次响起。
在魏三看开,这简直是明晃晃的挑衅,对方根本没有丝毫惧意,甚至还调侃自己这帮弟兄反应迟钝,似乎有恃无恐。魏三紧握长刀的大手微微发颤,似是不能忍了。
“看来你是刻意如此了,跟踪朝廷重臣,必有不良企图,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下马来跟我们见魏使相,否则……”
“否则便如何?”斗笠人语声变冷。
“否则便勿怪我等失礼了,刀剑无眼,若是失手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
“是么?我从没认为我的命不好,你们可以试试,也许是你们的命不好。”斗笠人缓缓道。
魏三已经不想再多说一句,使了个眼色给同伴,龇牙张口怒吼一声,脚尖点地如一只鹰隼般掠地而出,直奔马头。与此同时,周围十余人也同时动手,举着兵刃将包围圈合拢。
领头的魏三自然速度最快,一马当先冲到白马的马头前,左手伸出径自往马上之人的小腿抓去,他还不想一刀砍了这个人,只想抓住他的腿往下拉,抡到地上先让这个人吃点苦头再说,毕竟魏使相待会儿还有话要询问。
马背上的斗笠人一声呵斥:“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