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洎也不惧,伸手在桌子上猛拍一掌,怒道:“不管你知不知情,祸水既是从你这营中流出的,我们便认在你宋氏头上!这回你们害苦了殿下,如今又这番态度,我也不想与你们说多了,我这便回去禀报殿下,不必对你们施以援手,你们便在这儿洗干净脖子等着禁军前来。那李源很快便要提领二十万兵马攻打你们,禁军将士们一个个都想杀敌立功急得嗷嗷叫呢!”
说罢张洎抬脚便向外走,江凯见宋摩诘沉默不语,急切地高声喝道:“站住。”
张洎扭头道:“怎么?要留我是么?我张洎可不是好惹的,既然我敢踏足此处,拼死我也要带走你们两个的狗命,来罢。”
随后张洎伸手沧浪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柄薄如蝉翼锋利闪芒的长剑来,明明张洎身板单薄,但那种视死如归的气息竟让人忽然感到有些不寒而栗,如此动作引得帐外卫兵一阵骚乱,有人弯弓搭箭立刻逼住十几名随张洎同行而来的骑士,随后数十名卫兵火速进帐,刀枪也对准了张洎的身体,若张洎一动,怕是立刻便是粉身碎骨。
身为大将的江凯有些意外,眼前之人明明是一介书生,却为何有这般气势,此时帐内气氛瞬间僵持起来,兵士们也只等少帅宋摩诘发话,便可一拥而上,而宋摩诘却身子不动从容淡定,毕竟是宋齐丘的嗣子,向来心计幽深且见惯了各种场面,此时并没有丝毫的慌乱。
“张舍人,这便是你来找本帅的目的?你话都没说明白便要动手血拼么?我伯父和郑王殿下之间的合作,便被你一言毁了么?”宋摩诘冷然道。
“做事愚蠢惹出祸端的是你们,可怪不得我家殿下。可怜殿下心善,自身危在旦夕,竟还挂念着与卫国公的情谊,还令我前来救你们脱出险境,早知道我便不该前来。”张洎啐了一口唾沫道。
宋摩诘忽而起身,拱手正色道:“既然殿下挂念着与我伯父的情谊,张舍人也是奉命而来,何不放下长剑好好说明白,如今我大军情势危急,时间何等紧迫,我们自家人何必引生内乱?方才是本帅御下无方,失礼之处还请张舍人见谅!”
张洎冷喝道:“呵呵,自家人?好,既然你要听我说明白,我便说给你听,先让你手下这些废物统统滚出去,那些兵刃指着我是逼着我么?”
宋摩诘沉下脸色,隐忍着内心涌动的怒气,作出淡然的模样摆手道:“都退下。”
江凯担心道:“少帅,人都退了,万一他……”
宋摩诘皱了下眉头,随后斥声道:“你也出去,本帅心里有数。”
士兵们退出屋子之后,张洎也将手中的长剑缓缓回鞘,随后自顾坐下,帐内亦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宋少帅,我且先问你一句,你需老实作答。如今你的镇南军若是对上李源统率的二十万禁军,可有半分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