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后，悬浮三面黑色小旗，三只红衣女鬼钻出上半身，将双手放在狄狰脑后。
狄狰一手捏法诀，一手放在一个昏迷之人的头顶，赫然是用阴鬼宗的摄魂之法，将那人的魂魄直接抽出来。
狄狰直接把摄取出的魂魄，投入黑铁炉鼎之中。
江寒分明看到，那魂魄发出撕心裂肺的痛苦精神尖啸，如同烈阳下的冰雪一般，在幽蓝火焰之中消融。
随着魂魄消融，幽蓝火焰似乎燃烧的更加旺盛了。
江寒暗想，难道，那幽蓝火焰是以魂魄为燃料？
狄狰身前，僵尸把失了魂的人类带走，另一只僵尸立刻把另一个昏迷但魂魄完整的活人，送到狄狰面前，由狄狰再次施展摄魂之术。
“第八枚人元丹很快就要出炉了。怎么样，很壮观吧！”
狄摩回头，以炫耀的语气对江寒问。
江寒深吸一口气，问道：“你们究竟是在做什么？”
狄摩耸耸肩，道：“如你所见，炼丹。”
“炼丹？以活人为药材，用魂魄作薪柴？”
狄摩眼神略有些诧异，惊讶道：“看不出，江寒你还挺悲天悯人，挺有正义感的嘛！”
江寒沉默，他并非正义感爆棚，语气带着诘问，只不过因为他自身可能很快就要被当做炼丹材料了。
“事到如今了，你还有必要瞒着我吗？”
狄摩点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我们兄弟做了这么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却只能锦衣夜行，不能拿出来炫耀，有时候确实觉得挺憋屈的。”
“既然你想听，那我不妨就说说，也满足一下我自己的虚荣心。”
江寒作洗耳恭听状。
狄摩指着黑铁大鼎道：“这东西，是我们兄弟的奇遇。”
“我们是如何得到它的，就不跟你详说了。你只需要知道，通过它我们可以炼制一种名为人元丹的丹药。”
“正如你所见，人元丹是活人为主材料。炼制人元丹就是将主材料的肉身能量，天赋才情，生命根基等等，提炼出来，凝聚成丹药。”
“只要吞服并炼化人元丹，就能获得生命根基的补全，融汇主材料的天赋才情，壮大吞服者的肉身能量。”
“得到它之前，我们兄弟俩只是默默无闻的小角色。得到它后，我们一个拜入阴鬼宗，成为真传并晋升真元境。一个成为羽化气宗丹药堂副堂主的亲传弟子，三十岁不到就修成通窍境。”
“我们兄弟获得更高地位，成就更高修为，自然需要更好的人元丹。”
“而更好的人元丹，当然就需要更好的原材料。”
狄摩得意笑着，说道：“气宗的亲传弟子们，看不起外门弟子。但事实上，每一个外门弟子，都是千里挑一的天才俊杰。”
“所以，当大哥得知，阴鬼宗意图在北疆侵入夏国，我们就意识到，机会来了。”
“经过我们兄弟的精心谋划，终于达成了如今的盛况。第八枚人元丹，马上就要出炉了。”
狄氏兄弟完全就是在吃人练功，江寒却并未有太大的触动。
又或者说，江寒并不觉得，吃人练功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身负真龙脊骨，拥有吞噬能力的他，吞噬他人真气提升自己，某种层面上也算是吃人练功。
羽化气宗核心，奴役内外门弟子，让内外门弟子当牛做马，供养核心修炼，也是在吃人炼功。
整个世界，都是上层剥削压榨下层，就是赤裸裸的吃人世界。
只不过，没有狄氏兄弟这么疯狂，这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