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沈厅,祝贺祝贺。”
他说:“我准备出发,我们到哪儿见面?”
我知道他也是送点过年物质给我,便说:“到旭日去。我到地下车库等你。”
又对我姐夫说:“开你的车,跟我出去一趟。”
下了楼,我告诉他,是与沈厅见面。
我姐夫说:“我反正不下车。”
我说:“对。我和他也只聊一会儿。”
到了地下车库,我和我姐夫两人都不做声,靠着椅背闭目养神。车库里偶尔有灯光一闪一闪的,都是些进出的车辆。
我们的手机都打成静音。
坐了十来分钟,我的手机闪烁。
沈厅告诉我,他在c区358号。
我找到他的车子,他打开车门,我坐到了副驾位置。
他说:“东西拎来拎去太显眼,我就给你准备了几条烟。”
“太客气了。”
他说:“你为我的事,真的费心了。以后有什么要求,我能做到的,你尽管提。”
我摇了摇头,然后说:“对明白,你多照顾一下。”
“放心。”
说完,他侧身朝后座提了一个礼品袋,交给我。
我也不多说话,和他紧紧地握了握手。
他启动车子走了。
我和我姐夫打道回府,路上又接到田书记的电话。他说:“没什么送给你的,就一点猪肉,几只鸡。”
我说:“那我们就在旭日前面的辅道见面。”
和田书记见了面,他叫司机把肉,已弄干净的鸡,牛肉、鱼之类的搬到我们车子的后备厢。
我们又握下手,各自走了。
我对我姐夫说:“我先上去,然后你给我再搬上来。”说罢,我只提了沈厅给我的袋子先下车。
我提着袋子直接进了卧室。
因为我预感他的袋子里有红包。把烟拿出来,果然有一个红包,抽出来一看:两万。
我拿了两条好烟,走到客厅,送给我姐夫。我娘又给了他们两只鸡,十斤牛肉。
等我姐姐姐夫走后。我娘说:“山红,你应该给老萧,石哥送些礼物吧。他们对你好啊。”
我说:“您给我分配一下,对了,还有太乙观的世玉,他值班,明天叫依帆也给他送些礼物上去。”
我娘说:“你是越来越想得周到了。人嘛,特别是我们这么大年纪了,咬硬一点的东西,咬不动了。能吃多少?吃不了多少。
但是,就盼望别人送。这送,是一份感情,一份热闹。不然,清清冷冷的,有什么意思?人家送你,你送别人,图个热闹,活个热闹。活出一团和气。”
我说:“您越来越像个哲学家了。”
我爹说:“山红,你娘做事有分寸,以前在老家,家里穷嘛。逢年过节,她都要把所有的亲戚家走遍。
亲戚亲戚,是你要去才亲,朋友朋友,是你要走动才是朋友。有朋从远方来,不亦乐乎,你的乐,就是朋友从很远的地方,还来看你,所以,你就要多到外面去走动,拜访领导朋友。”
我爹到底当过干部,马上把平常小事,提升到交朋处友的原则性高度。
我说:“好的,一定按您的教导办。”
我娘叫小林和她一起下厨房,洗啊,刨啊,切啊,用保鲜袋分装,放的放冰箱,放的放冰柜。
厨房叮叮当当,一片人间烟火味。
我想起孤零零地在太乙观的世玉,还有陈道士。心里有点酸。便拨通世玉:“除夕中午,你们两个还是下山到我家来吃饭。”
次日,我又提了些礼物,去老萧和石哥家提前拜年。
老萧家还算顺利,到了石哥家,他开始向我大倒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