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工作呢?”
“天底下最会打太极拳的新闻发言人,你完全可以胜任。”
“呀,我以为你挺淑女,其实你蛮厉害啊。”
“跟你学的。”
这时,郑会长和克鲁兹从里面一起走了出来。郑会长坐下,对我附耳说道:“你放心,没有任何问题。”
我问:“你还要和克鲁克说吗?”
郑会长轻声说:“不必了。这个家族还是克鲁兹说了算。虽然他不执掌企业,但他与政界人物的交往多,威信比克鲁克高。医生嘛,不管别人的职务有多高,犯了病的人在他面前就是病人。”
我轻声说:“谢谢你。”
这时,克鲁克说了一段话,他将在家中举行宴会,欢迎第一次来的密斯特刘,欢迎经常来的密斯特郑,还有天天来的密斯特万和美丽的唐小姐。
我对唐曼说:“美丽的唐小姐,可是你亲口说给我听的啊。”
她说:“万老师,这叫直译。”
这顿午餐,味道如何,我就不说了。跟一些人夸耀中国菜是如何好吃,而外国人只是偶尔尝个新鲜是一回事。
天下,最为顽固的就是胃口。
不过,气氛相当好,这是我来薄荷岛第一次遇到。克鲁兹虽然不能喝酒,还是举着果汁,频频碰杯,接受大家对他的祝福。
最后,菲尔用推车推出一个硕大的七层蛋糕。我以为是克鲁兹的生日,其实不是,因为没有放那首中国人都会唱的英文歌——《生日快乐》。
唐曼向我解释,这是他们的一种最隆重的礼节。我心想,为什么是七层?难道外国也遵循“七上八下”“逢七生变”这些中国道理吗?
克鲁克站起来,说道:“公元前的6000年至4000之间……”
唐曼一听这个开头,是从公元前说起,知道是一段很长的话,她也站起来。克鲁克知道她要同步翻译,便放慢了语速。
“生活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的苏美尔人。他们观察了月亮的圆缺。发现,从半月到圆月,时间是7天。
他们把7天定为一周,轮流对天上的太阳神、月亮神、火星神、水星神、木星神、金星神、土星神进行礼拜。这就是礼拜一至礼拜七的来历。
七层蛋糕,寄托着我们家人对克鲁兹教授的美好愿望——从半圆到全圆。让我们一起礼拜天上的神,祝福克鲁兹教授,我的长兄的身体,象七天之后的月亮,最圆最亮。让我们一起分享这甜美的食物。”
他亲自操刀,女仆们把蛋糕端到各人的面前。客厅里响起一段音乐,歌词我听不懂。音乐在循环播放。但我知道,是祝福的歌。唐曼翻译给我听:
我的心为你歌唱,
我的灵因你坚强,
你的爱在我的身体里发光,
我将会越过惊涛骇浪,
……
克鲁兹的脸红扑扑的,他被祝福包围,被美妙的音乐包围,我也有了一种幸福感,成就感。
唐曼吃着吃着,看了我一眼,觉得惊讶,问道:“你的脸为什么也红扑扑的?”
克鲁兹教授精神状态极好,注意到唐曼用惊讶的表情在和我说话,问道:“misstang,whatareyoutalkingabout?”(唐小姐,你在说什么?)
唐曼用英语说了一遍,大家纷纷注视我,一片中英文混杂:“对啊,你的脸为什么红扑扑的。yeah,whyisyourfacesored?”
我有把握让克鲁兹和克鲁克听懂,站起来说:
“thisiscalledchinesered”
由于职业习惯,唐曼习惯性地翻译:这叫中国红。
客厅里响起一片笑声,觉得她的翻译是多余的。克鲁兹像老顽童似的,对唐曼说:“教我一遍。”
他学了一遍之后。一字一顿地说:
“中、国、红。”
连站在一旁的女仆也和我们一起鼓掌。